尼羅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這一日下午,他在市場上遇到了一位熟人。熟人名叫盛國綱,曾在雜牌軍裡做過師長,本質上是個亦兵亦匪亦流氓的人物,算是戴其樂的酒肉朋友‐‐戴其樂一度想要和他合夥開窯子,後來發現盛國綱這人太囂張狡猾,不好相處,才打消了念頭。現在這兩位都窮了,見面之後分外親熱,閒談了沒有兩三句,就直奔了生意經。盛國綱現在聯絡到了一大箱鐵釘,想要買,可是買不起,賣主又不肯拆箱零售;如今很意外的見到了戴其樂,他就有意邀請對方入夥,先和自己把這箱釘子合買下來,然後私下裡再將其平分。戴其樂把這事放到腦子裡略略一轉,立刻就答應了下來。這半箱子鐵釘,又讓戴其樂囤積了小一個月。其時日軍轟炸激烈,通往昆明的公路幾乎不通,戴其樂瞧準時機將其出手,結結實實的賺回來一大票。戴其樂給杜寶蔭從裡到外的做了一身新衣裳,又將那各式糖果點心買回家去,讓他吃著消遣。燒餅等物也被淘汰了,麵館的小夥計每天會把兩份有葷有素的飯菜送到樓上去。他自己倒是不大享受,因為覺得這不過是起步階段,那點小錢實在是算不得什麼。杜紹章回了重慶,有一次派汽車伕開車來接杜寶蔭過去,正好戴其樂在家,鎖了房門不言語,只裝家裡沒人。等到汽車伕離開之後,戴其樂領著杜寶蔭出了門,一起跑市場去了。 新生活戴其樂搬家了。是一幢二層小樓,格局類似杜紹章公館,也是被炸掉了一半。房東搬去鄉下避難,就將這餘下半邊樓房租了出去。半邊小樓能有個七八間房,分租給了四五戶人家,像個立體式的大雜院,其中就有戴其樂和杜寶蔭這一家。新家是在二樓盡頭處,通風良好,離防空洞也近,站在視窗就能看到空襲警報的紅球標誌。房屋一共是兩間,外間做客室,裡間做臥房,傢俱還是先前房東留下來的,有桌椅床櫃。戴其樂也沒什麼行李,錢在銀行中,貨在貨棧裡,他一手領著杜寶蔭,一手拎著一隻裝有衣物的小皮箱,輕輕便便的就搬了過來。在搬進來的第一天,戴其樂穿著一身整潔的白綢小褂,挽起袖口在房內灑掃除塵。杜寶蔭將僅有的幾件衣物拿出來放進櫃子裡,忽然停住手,扭頭對著戴其樂笑道:&ldo;九哥不會以為我們是在躲他吧?&rdo;戴其樂抬頭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的&ldo;哼&rdo;了一聲。杜寶蔭好像是有些心虛,一邊整理衣物一邊自言自語道:&ldo;非得生氣不可。&rdo;戴其樂把手中的笤帚放到門邊,拿起抹布來擦拭桌面:&ldo;他要想找,總能找得到你,你這位九哥,現在倒是個出了名的闊人。&rdo;把抹布送到水盆裡搓洗了兩把,他一邊絞擰一邊又問道:&ldo;怎麼著?想他啦?&rdo;杜寶蔭沒理會,關上櫃門後轉過身,去整理床鋪。戴其樂在外間忙忙碌碌,最後端回一盆淨水,浸溼了毛巾走進臥室,把杜寶蔭拉扯過來,渾身擦了一通。杜寶蔭近來胖了一點,面板是白裡透了亮光,臉上也有了血色。穿著汗衫短褲躺在床上,他翻了個身,又翻了個身,感覺被褥潮溼,空氣也潮溼,溫度倒是適宜的,但是風從窗子吹進來,久了也會有些涼意。戴其樂把自己收拾乾淨了,也脫下衣服,打著赤膊上了床。枕著雙臂仰面朝天躺下去,他很愜意的長嘆一聲:&ldo;唉……這裡才算是人住的地方呢!&rdo;杜寶蔭轉身望向了戴其樂,就見他肢體伸展,線條流暢,胸腹間隱隱現出肌肉形狀,正是一具蘊藏著力量的修長身體。四腳著地的爬到戴其樂身邊,他伸手撫摸對方那胸膛,忽然起了玩心,後退著抓住對方那綢褲褲腰,連褲衩帶長褲,一下子全拉扯到了大腿處。戴其樂眯著眼睛掃視了他,隨即懶洋洋的翻身趴下去,口中輕聲笑道:&ldo;噯,寶貝兒。&rdo;杜寶蔭把手指插進戴其樂的短頭髮中,徒勞的想要撩起那不復存在的長髮。撩起長髮,顯露出對方那張英俊面龐,然後輕輕探頭湊上去,用嘴唇去吮吸對方的耳根敏感處。杜寶蔭在幻想中重複著這一套動作,臉上不由自主的就浮現出了笑意。而戴其樂的情緒也漸漸陷入迷亂,忽然跪坐起來,膜拜一樣從杜寶蔭的鎖骨開始親吻,一路向下,直至腿間。舌尖如同小魚一般遊過那敏感之處,杜寶蔭顫抖著呻吟一聲,手指抓住戴其樂的短髮,開始漸漸用力攥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