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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卻始終說不出口,美仁從未與人真心誠意地有道過歉或是道聲謝,或許這就是她的本質吧。接下來的情形,也正如美仁所料,景璇就跟母雞護小雞一樣,基本上她是別想接近景升,這樣也好,省得她總是守在床邊,看著那個半死不活的男人。不過,景升的藥和膳食她還是會親自檢視,既然那人說了,她就不得不防。到了上燈時分,她便由不得景璇,依照景承的吩咐,直接點了她的睡穴,安排人送她回房。平平安安的又過了兩天兩夜,連著三個夜晚,美仁為他耗了不少真氣,也奉獻了三顆珍貴的雪蓮丹。依那大夫的“金言”,說是景升應該快要醒了,但是到目前他的雙眸仍是瞌得死緊。今夜已是那個莫明其妙的人所定的最後期限了,雖然他的面色已逐漸變得紅潤起來,不似前幾日那樣慘白,明家的人都很欣慰,但美仁無法開心得起來。若是今晚他再不醒過來,過了今夜,明日她就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從左手開始潰爛,直至全身一塊塊的肉爛掉,到最終變成一具白骨。她不想這樣,她還不想死,她不想象娘那樣,正當風華月貌之際,卻要落得那種悲慘下場。面對床上一動不動的景升,異常焦慮的她忍不住地抓住他的雙肩死命地搖晃起來,大聲吼著:“明景升,你給我醒過來!你給我醒過來!你知不知道,為了你我耗了多少真氣,浪費了多少精力,還有我的三顆千金難求的雪蓮丹。我不管明日還是後日你能不能醒,我只要你今夜即刻就給我醒過來,你給我醒過來。”沒用的,他的睫毛都不曾動一下,美仁沮喪地鬆了手。面對眼前俊朗的面容,她第一次感到無奈,深深地閉起了眼,再度睜開之後,紅唇方啟:“今夜是最後的期限了,你是想看著我變成白骨嗎?你也是在報復我,是嗎?對,我承認,是我存心報復你,因為我要一雪那日的恥辱,我不能拿你怎麼樣,也不敢拿你怎麼樣,所以明經堂他給了我這個報復的機會,我不能錯過。”“你知不知道,我是個女兒家,一個十八歲的女兒家,不是什麼十三四歲的少年。即便是我從小在聲色浮華的勾欄院裡長大,並非就可以接受……可以接受你那樣的輕薄!你那樣抱著我,算什麼?!當時我怎麼知道你是自己服藥還是被人下藥?你是我的二哥,我應該叫你一聲二哥的,試問一個妹妹被自己的親哥哥那樣親密地抱著,還有那種舉動誰能夠接受,這是亂倫!我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就算以後不嫁人,也不是可以任憑你摸來摸去的……”美仁說到最後,不只是聲音在顫抖了,就連全身都在發抖。許久,她才覺察到手背上已被自己慌亂的淚水打溼了,她竟然無緣無故地落淚了。迅速地以手拭乾了眼淚,再度看了一眼景升,她咬著牙,惡狠狠地道:“好,你不醒,可以。既然橫豎都是一死,我也不必再妄想了,但我告訴你,不是你拉我陪葬,而是我拉你陪葬。”她從懷中掏出一個胭脂盒,這個胭脂盒是在昕大哥送她的那個摔碎之後,她跑遍了整個京城都找不到一模一樣的胭脂,無奈之下,買了一個最相似的替代品。她開啟胭脂盒,以手指蘸了一些胭脂膏,便在景升的臉頰上開始塗抹起來,一邊抹著一邊哽咽著聲音,忿恨地說著:“明景升,我要你下輩子當女人,要你夜夜睡青樓,要你在我開的倚笑樓裡做姑娘,夜夜接客,夜夜受盡折磨。我心狠嗎,都是被你逼的。嗚嗚嗚……你這個混蛋,枉我費了那麼多神,你居然還敢這樣對我。我要你下輩子,下下輩子都做女人,嗚嗚嗚……做女人……”以手指用力地在他的唇上抹著胭脂膏,望著他豔紅欲滴地紅唇,美仁猙獰地怪笑了起來。漸漸地,她分不清自己是在笑,還是在哭,滾熱的淚水一滴一滴墜落在景升豔紅的唇上,滲進了他的口中。眼前的人始終一動不動,她絕望了,徹底的絕望了,索性趴在他身上痛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