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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元洲更是放了個嘲諷:“營長的心胸太寬廣,思想工作的確難做。”陸觀頤噗嗤笑出聲,管平波知道譚元洲是關心她,討好的道:“你走了一日的路,十分辛苦。正好營裡買了些木通果,籽雖多,味道還夠甜,你嚐嚐?”說的譚元洲也笑了:“你給我兩碗飯是正經。”管平波道:“想吃什麼菜?要說百戶所果真是一應俱全,大小廚房都是現成的。我平日裡跟著他們吃大鍋飯,今天叫小廚房開火,我們一齊吃。”譚元洲道:“大鍋飯難吃的死,虧得你能忍。雖說主將與兵士同甘共苦大家心中熨帖,但你也別考慮的太細,將來旁的將領不好做人的。”管平波道:“待到將來實力強大了,再享受不遲。平常無事,單為我小廚房做飯,太浪費。”傳統的時代,人分三六九等理所當然,她也做不到人人平等。華夏是典型的農業文明。農業,需要耐心與運氣並存。因此,農業文明從上到下,都向往高度的中央集權,因為非集權大一統,不足以保障安全。從國家層面講,有外敵有天災;從小農層面講,有宗法有流氓。無論哪個維度,都必須有一個能做主的人,否則無以抵禦天災人禍、決斷是非曲直。然而一旦中央集權,等級制度便應運而生。管平波沒有逆天的實力,也無意過於超越時空。她現在的平易近人,非刻意為之,純屬省事。因此,譚元洲來了,她也不矯情,吩咐人去廚房說一聲,又替譚元洲解了些許疑問。而譚元洲與陸觀頤,則是彼此確認了職權範圍與合作,三人方往主樓而去。為圖帶孩子省事,主樓依舊鋪了木地板,門口裝上柵欄,省的似上回一般,眼錯不見甘臨就掉出門外,可不是每次二狼都能恰好接住的。譚元洲知道管平波喜潔,他風塵僕僕,不好往人家收拾的乾乾淨淨的屋裡胡亂坐,便表示要先去洗漱。陸觀頤忙又替他預備房間,管平波見狀笑的賊眉鼠眼,收穫了兩對白眼,更覺二人越發般配了。至酉時,譚元洲收拾妥當,頂著一頭溼漉漉的短髮晃進門來。見管平波一身家常打扮,披散著頭髮,抱著甘臨做耍。譚元洲見她的長髮,笑道:“如今外頭的人看見短髮就說是老虎營的,偏生你個營長留著長髮,不嫌煩吶?”管平波道:“我總記得我還是人小老婆,頭髮剪了,回巴州非得被念死不可。”譚元洲撇嘴:“你會怕夫家?”管平波自嘲道:“我乃天下第一俊傑之人,既然暫時脫不開竇家,就頂好面上老實點。”說起這個話題譚元洲就鬱悶,索性伸手撈過甘臨抱到懷裡,逗著她道:“滿崽還認得叔叔不?”在鹽井時,譚元洲日日都逗的,甘臨對他印象模糊,卻是記得他手腕上的一串木珠。伸手拽住,木珠的繩索常年被汗水浸著,早脆了。甘臨用力一扯,繩索猛的斷裂,木珠登時撒了一地。時下男人腕上亦有些裝飾,譚元洲戴著倒不稀奇。然而以譚元洲的經濟實力,斷不至於無故戴一串如此廉價的木珠。想都知道定有來歷。管平波啪的打了甘臨的爪子一下:“手真多!”說畢,忙不迭的蹲在地上替人撿珠子。甘臨委屈的眼淚吧嗒吧嗒的掉,譚元洲哄的她兩下,索性放聲大哭。陸觀頤聽到動靜,忙忙的進門,埋怨道:“你怎地又把她弄哭了?你就不能有點子耐心!?”管平波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叫“又”?看陸觀頤瞪著她,乖乖的閉嘴。陸觀頤抱過抽噎的甘臨,數落道:“她小小的人兒,且不到懂事的年紀,有什麼事你依著她些又何妨?大點再教不遲。哪有不到一歲的娃娃,就想做下規矩的?管軍營的時候頭頭是道,對著個孩子,倒犯起懶病來!要我說多少回才肯聽一句!”管平波嘟囔道:“分明是你太慣了……”陸觀頤陰惻惻的道:“敢把你慣旁人的心思分一點給親閨女嗎?”管平波弱弱的道:“就是親閨女才不能慣……”陸觀頤哼了一聲,抱起甘臨進了裡間哄去了。管平波:“……”人類啊,真特麼是天生高智商生物。她方才輕輕一拍,那死丫頭就嚎的滿營都能聽見。才九個多月啊!就知道找幫手了!她不覺得嬰兒時期就能慣,在長輩眼裡,孩子總是幼小,慣到不能慣的年歲,哪裡還教的好?可惜她實在放羊太久,提起教導問題,就底氣不足,只得作罷。無奈的繼續撿珠子。譚元洲笑道:“別撿了,不值錢的東西,丟了就丟了。”管平波把手中的一把珠子放到譚元洲手心裡,十分抱歉的道:“對不住。此刻看不清了,明日光線好的時候定能找齊。”譚元洲道:“營長跟我生分了不是?”管平波笑道:“誰沒個念想呢?便是不值錢,戴了許多年,總有感情的。”譚元洲隨手把珠子放在了桌上的針線盒裡,笑道:“不過個物件,不值什麼,不必費心。”管平波道:“便是你不稀罕也得找出來呀。不然甘臨那吃貨,見什麼都往嘴裡塞。卡著可不是玩的。”譚元洲忍不住笑了,這個當媽的還是挺細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