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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恩會尋到孔彰時,他在池塘邊垂釣。面無表情的把魚釣上來,取勾,扔回池塘裡,才問:“有事?”李恩會把信遞了過去,孔彰一目十行的掃完,心道,竇姑娘竟與他母親一樣,練的是柳體。柳體骨力筋健,閨中女兒多寫不好,陸氏也只有形而無骨,未料一個鄉間女子,也將字寫出了三分風骨,李恩會眼光著實不錯。可惜了。把信遞了回去,孔彰露出嘲諷的笑:“我若有千里救人的本事,也不困在公主府了。倘或你只想報仇,倒極容易。崔亮既是謀殺朝廷命官,依律夷其三族也理所應當。按說一封信件做不得憑證,你想替‘未婚妻’喊冤,只怕人家也不認。不過現在朝堂就沒有依律辦事的,想對付區區崔家,就是求晉王一句話的事,我能替你辦了。旁的你便死了心吧。竇家好歹是巴州幾百年的名門,落難的大家小姐,沒幾個能活的。”李恩會低落的道:“總覺著她能活著。”孔彰道:“便是活著,你還能去石竹接她不成?”李恩會道:“或許她家裡人去接了呢?”孔彰想了一回,點頭道:“有理。你寫封信去巴州問問吧。有你這份心,他家一時動容,鬆口了也是有的。”李恩會把信細細摺好收回懷中,咬牙切齒的道:“報仇的事就交給你了!”孔彰爽快的答應道:“好。”“多謝。”孔彰不在意的道:“無事,算我還竇家姨奶奶一個人情。”李恩會眯著眼看了孔彰半日,道:“你好像特別在意別人家的小老婆啊!”孔彰奇道:“不是你一日念八百回,想同她切磋嗎?又不是我抓不住她。”沒抓著人的李恩會膝蓋中了一箭,心中暗暗把孔彰罵的狗血淋頭,力氣大身手好了不起啊!想到巴州往事,又想起心中美人此刻生死未卜,整個人都蔫兒了。不知今生能否再見她一面?若真能娶之為妻,此生算無憾了。================= 投靠劉癩子在山林裡狂奔了二三里地,才逃脫了狼狗的追擊。雙手撐在大腿上,劇烈的喘息。他沒料到幾個日夜間,羊頭寨灰飛煙滅。三十多個青壯的山寨,此刻只餘兩個人在身旁。出來做土匪,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有死傷不算什麼!他也曾殺的原羊頭寨血流成河,才做的了寨主。但他無法忍受這般憋屈!被自己的女人背叛,被不知來路的人伏擊!他的人還沒出手,就在厚重的門板轟然倒下的驚嚇中,被殺了個乾乾淨淨。他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成為了喪家之犬。一個地方的土匪是有數的,似他們這般全靠打劫過活的,不過七八家;再有便是有聚族而居的獵戶,他們主要打獵,順道劫掠路過的商隊或迷路的平民。江湖上有名有姓的,此回都參與了對百戶所的糧食掠奪戰,而獵戶從不敢主動招惹他們,那麼膽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的,是何人?劉癩子眼神陰鬱的回望著羊頭寨的位置,那人不獨膽大,且成功了。留守在寨子裡的人雖不如出去打劫的厲害,卻也非善茬。石竹乃人與森林共生之處,所有的居民都要面對永無止境的野物的騷擾。常年處在同族相殘、與虎豹廝殺中,天生便好勇鬥狠,因為溫和的早就死了。是以留守的人到底如何被殺?竟是連一個逃出來報信的都沒有?平復著呼吸,劉癩子竭力去想其中陰謀,卻無一絲頭緒。難道是金竹寨的殘部沒有死絕?所以阿顏朵才會心甘情願的詐他?想到此處,劉癩子心頭火起!他給那賤人吃穿,幫她養狗,竟敢恩將仇報!劉癩子眯起了陰鷙的雙眼,阿顏朵,你很快會知道,什麼叫女人的規矩!精壯的隨從喘勻了氣,提議道:“寨主,我們現在去哪裡?投靠桐木衝嗎?”劉癩子沒有說話。桐木衝距離羊頭寨僅八里,他們腳程快的人半個多時辰便可趕到,是最近的去處。不僅立刻可以落腳,還能便利的探尋訊息,聯合桐木衝的人殺回羊頭寨,奪回自己的領地。然而他卻不大願意。土匪亦有驕傲,他堂堂一個道上有名有姓的寨主,豈願跟昔日小弟低頭?良久,劉癩子咬牙道:“去找李德元!”李德元便是石牛衝的寨主,兩個為首的匪幫,有合作亦有爭執,比起作為桐木衝的盟友,危險數倍。隨從大驚失色,忙道:“李德元不是好人!”劉癩子深吸一口氣,道:“桐木衝太近了。”隨從不明所以:“太近了不好麼?”“不好。”冷靜下來的土匪頭子分析道,“桐木衝太近,得了羊頭寨不會吐出來。石牛衝主要靠水路,他們來錢快,未必想守著鹽井。”說著呸了一聲道,“煮鹽的壯丁難抓,要不是水路叫他佔了,他媽的哪個想要那破鹽井!所以石牛衝的不會要,桐木衝窮的扒灰1的報應2想要!你說我們去投哪個?”隨從有些踟躕,不確定的問:“他們肯出人幫我們搶寨子?”劉癩子冷笑:“我們土匪是幹什麼的?專幹打家劫舍的買賣!那麼多好東西他李德元不想要,就做不了土匪頭!天色不早,我們耽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