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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羅良功低著頭道:“我為知事,責無旁貸,甘願領罰。然戰兵不過聽令行事,將軍……”“不必說了。”譚元洲截斷羅良功的話道:“將領有將領的責任,戰兵也有戰兵的責任。上了戰場,後退者死。你休再想撫卹,我軍逐級追責。一旗同退,則斬旗隊長;一隊同退,則斬隊長。羅知事,全軍潰散,各隊、旗隊、百總與把總該當如何?”羅良功登時臉色煞白,譚元洲身旁的人亦是齊齊一肅。虎賁軍 軍法 軍法譚元洲半分猶豫也無,翻開花名冊, 對著人名便點了過去。羅良功聽的冷汗層層。他與石茂勳倒是未退, 實是兵敗如山倒時, 叫人硬拖走的。原是親衛之責, 不在軍法之列, 算是逃過一劫。可他此刻才切實感受到戰爭之殘酷。他是梅州人,入虎賁軍時,恰逢管平波站穩腳跟, 再無需大動干戈。因識文斷字而被選入鎮撫做了知事,日常不過與石茂勳一同處理梅州瑣事。那些個山匪地主, 遇上日日操練的梅州營, 好幾次不曾開打便逃的無影無蹤。他便以為打仗不過如此,未曾料到大敗之後, 還有軍法, 登時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囟門,激的他渾身顫抖起來。這幾年虎賁軍的確過的滋潤, 北礦營還跟著管平波出去打了一場, 別的竟是幾乎不曾動彈過。新補的人沒見過血的都有。長此以往,何以治軍?每營的戰兵, 個個都習得軍規, 逢月末還得考試。然就今日,江才捷質疑職權、羅良功心懷僥倖, 譚元洲再不下一次死手,威風赫赫的虎賁軍, 就要成紙老虎了!親手斬殺袍澤,自是難以下手,同營尤甚。譚元洲不為難他們,令樂安率人即刻行刑。倖存的三位把總與兩位百總無一倖免。一位把總在絕望中,掙扎著衝著立在場中的譚元洲大喊:“莫不是你就沒有逃過的時候!?”譚元洲沒有回答。軍營不是講道理的地方,而是蠻橫、暴力的存在。犯軍規則死,方才保的住軍令如山。戰場上,傷兵連叫喚都不允許,為的就是不驚嚇、連累全域性。臨陣脫逃,在哪家正經的軍營裡,都是殺無赦。他自然逃過,管平波亦逃過。世間本無公平可講,將領的命就是更值錢。然將領之所以是將領,又因此前悍不畏死,方能有基業,方能比戰兵值錢。何況若任由此風肆虐,戰場上人人怕死,那所有人都不會再有任何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