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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還是做嬰兒好。”阿古不和她辯,只覺她跟往日不同了。還是那樣善良,卻在善良中,含了一根銳刺。竹林綠蔭下,石桌石凳,還有嵌在上面的圍棋盤。圍棋上面殘局未解,零落幾個黑白棋子,各佔險要地勢。洪錦玉走得乏了,坐下身說道,“於先生和李先生常在這對弈,偶爾也會找來些古籍殘局,試著破局。這一局袖珍棋局,我看都放了三天了。”阿古站身往下而看這殘局,黑棋氣勢洶洶,白棋以擋為主,以併為輔。看棋知百步,白棋氣勢羸弱,像八十老翁。黑棋卻是個年輕漢子,可兵器卻不夠鋒利,屢屢被白棋防禦。看似黑棋贏,卻更像是被白棋拖住,行不得,退不得。按照兵法上來說,是黑棋輸了。可圍棋就是圍棋,不是兵法。阿古提捏黑棋,不再以攻為主,落子白棋一旁,封其活路,拆其脈絡。穩穩落子,像是能縱橫天下的人,為黑棋刺破白棋防禦,攻克千軍萬馬。棋子剛停駐棋盤,就有個男子怒氣衝衝遠遠喊聲——“誰在動我的袖珍棋局!”☆、 入局入局聽見喊聲,阿古抬眼看去,只見是個三十上下年紀的清瘦漢子。穿著一身灰色長布衫,興許是洗了許多回,有些泛白,更顯褶舊。洪錦玉瞧見他,笑笑,“於先生這麼大聲做什麼,嚇著孩子了。”聽見她喊於先生,阿古便知道這人就是于子千,那被貶為平民,隱居在此的落魄士子。見他眼裡有怒意,阿古沒有再落子。于子千並未理會洪錦玉,盯著眼前的姑娘說道,“你為何碰我棋局?”阿古看著他,聲調平和,“棋局不讓人下,還算什麼棋局?既然不讓人碰,光天化日擺在這又做什麼?倒不如將它收起來,放自己屋裡,這樣就沒人碰了。”于子千沒想到她竟對自己一點也不客氣,明明年紀比自己輕,卻毫不尊長,氣道,“這袖珍棋局本就不是該你一個姑娘家碰的。”阿古禁不住輕笑一聲,“聽說於先生學富五車,連權貴都敢得罪,我還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原來眼裡也有世俗偏見。男子便是頂天的好,女子卻連這小小的袖珍棋局都碰不得,方才還有敬仰之意,如今看來是完全不必了。”“小小棋局?”于子千怒聲,“你竟敢說這古人智慧是小小棋局!”洪錦玉看著兩人吵開了,捂著兒子的耳朵不讓他聽,可也並不勸架。不過她倒是沒看出來阿古也是個擰脾氣的,說起話來也像帶針含刺,不饒人的。她還打算繼續看戲,卻瞧見有兩人疾步走來,稍稍一認才想起來,這不就是薛家六爺和薛家啞巴姑娘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