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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驀地想到之前他問過她,可真的信他喜歡她。難道那不是玩笑話?可他不過在三年前見過自己一面而已,三年後再遇,也沒多少交集。薛晉絕非是那種容易對姑娘動心思的人,她當真想不通。屋外一聲雞鳴長亮,薛晉擰了擰眉頭,緩緩睜眼,滿目睏意。見阿古已醒,笑意也帶倦容,“我還以為看見花貓了。”阿古立刻明白過來,摸了摸臉,手上便染了脂粉。昨晚她竟乏得連臉都沒洗就睡了,她撐手起身,“你下回可以將我挪進去。”薛晉笑笑,見她要去洗臉,說道,“等會下人會重新打了熱水進來。”“哪有洞房花燭夜之後臉上妝容還完好的。”阿古去洗了臉,動作很輕,洗好後擦拭乾淨,這才回床上。見他已躺下,便坐在一旁等天明,“我昨晚做噩夢了,夢見……我又死在薛升手裡一回。我倒是個可笑的人,嫁了一次薛家人,又嫁了一次薛家人。”原本薛晉還覺睏乏,聽見這話已不想睡了,“你願意跟我說這些話,不就是覺得我跟薛升不是一樣的薛家人麼?”阿古頓了頓,紅唇微抿,“薛晉,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幫我?或者說,為什麼願意和我聯手?”“你願意聽?”“嗯。”薛晉默然稍許,坐起身,將她拉近了些。許是昨日燻了香,今日她身上的香氣比平日濃郁幾分,飄入鼻中令人有些恍惚,他緩聲吐字,“這家裡,有人殺了我娘。”阿古微驚,離了他的身看著他。眼前男子眼神平靜,卻平靜得太過分,讓人看不穿。薛晉微微收了眼神,捉著她的手沒有鬆開。他側耳聽了聽外頭的動靜,確定沒人竊聽,才繼續壓低了嗓音說道,“我四歲時,我生母意外溺死。後來大夫跟我爹說,我娘生前被人下了毒,導致她神志不清失足落水。”“那你爹沒查出來?”“沒有。”薛晉忽然笑了笑,冷如寒冰,“因為他根本沒有去查。”阿古覺得不可思議,“難道……奪你娘性命的,是他?”“不知道,也許是,也許又不是。”薛晉眉頭又已擰起,“事後不多久,洪沅就進門了。”阿古何等聰明,隻言片語已猜出大概,“你爹沒有查,洪氏又很快入門,他們都有嫌疑?而你不知到底是誰,所以一直按兵不動?”“嗯。”薛晉說道,“洪氏進門沒多久就生下了薛升,我曾懷疑是因為洪氏有了身孕,急於嫁進薛家,才對我娘下狠手。只是我當時年幼,並不懂那些。這些年同在屋簷下,卻也沒有探出什麼來。”“洪氏是什麼身份?”“聽我孃的貼身婢女說,洪沅本是我娘娘家大夫的女兒,跟我娘交情甚好,以姐妹相稱。後來我娘嫁了我爹,洪沅也常來薛家做客。我娘懷著我時,洪沅和我爹廝混,只是因為要邵家的勢力扶持,我爹驚怕我娘翻臉,因此一直沒有給洪沅名分。也曾要洪沅嫁人,但洪沅不願,我爹大為感動。”阿古輕笑,“你爹是覺得有個姑娘不計較名分跟了自己,肯定是真心實意喜歡他。只是他忘了,一個連尊嚴都可以不要,一個背棄姐妹的人,心腸又怎麼會好。”薛晉搖頭笑笑,“多少男子喜歡那種姑娘。”阿古默然片刻,“如果洪氏真的連你娘都敢殺,你又如何能活到現在。”“邵家如今還有權勢,如果在我娘意外過世後,我又沒了命,我外公他們,定不會善罷甘休,最先問責懷疑的,定是洪氏。”阿古忽然明白過來,“所以你假裝是病秧子,實則是為了掩人耳目,讓洪氏放鬆警惕?”“對。”阿古這才徹底想通,又問,“可如果你父親是殺你孃的兇手,他為何要這樣善待你?在你說要斷絕父子關係後,他那時不就該歡天喜地送你走,好讓薛升日後承爵麼?”“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薛晉眉頭仍擰著,“如果他不是兇手,為何當年我娘意外身死他不查?不過幾個月就迎娶洪沅?如果他是兇手,也著實不必對我這麼好。興許到了最後,他們兩人都不是兇手。”阿古見他長眉緊擰,抬手輕輕抹開。軟軟指肚抹在額上,薛晉微頓,這才想起還握著她另一隻手,輕輕鬆開,說道,“如金書所說,以前府裡的人都傳是洪氏害死了我娘,可我並沒有證據。如果錯殺了洪氏,真正的兇手會成為漏網之魚。”“那是不是你一日找不到兇手,就一日要這樣做戲?”薛晉輕點了頭,“一天不報仇,就難有一天的安心。”這種心情阿古懂,父母的仇比起自己的來,更重。在她報了殺父之仇後,她便覺得卸下大半的擔子,甚至可以說自己比之前軟弱了些,事情也沒有考慮得那麼周全了。否則也不會兩次讓自己陷入險境,她本能將事情做得更好一些。兩人沉默許久,外頭天漸明,薛晉才道,“阿古,你在外頭可以對我冷淡些,我會對你十倍好。”阿古奇怪道,“為什麼?”薛晉笑笑,“因為別人都說你媚惑了薛家三爺,背後說你壞話。”阿古瞧他,“所以你要讓他們覺得其實是你強搶民女,而不是我媚惑了你?”“姑娘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