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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人得利,”我講,“但世界上不只有張明生一個瘋子。”
“阿珠姐,我心裡已經有了猜想,所以要你幫我確定,另一個瘋子是誰。”
七十九
我的老師姓金,金條的金。
我剛入警校那年,老師為師母買了一隻金鐲,師母生得白皙,讀書人,氣質不凡,與金子輝映,蓋下了俗氣,只顯得清貴。
老師看著還留著長髮的師母,笑著說:“我的錢,就是給你花的,就算我是一座金山,也願意挖了肚皮給你打金項鍊。”
師母那天十分開心,留我在家吃飯。桌上有一道清蒸魚,澆了老師親自調的醬汁,味道鮮美,魚肉也細膩,是我十七八歲以來吃過最好吃的東西。
老師大名叫金順發,聽說是他爹在牌桌上起的。不過,好名字未必有好兆頭,他出生三個月,他爹就被人扣在牌桌上,生生砍去了三根手指頭。
金順發對我和李譯說,千萬不能沾賭,一旦上癮,就再也不可能恢復到從前簡單的日子。賭桌上的錢來的快,像洪水一樣擁進你懷裡,也像潮水一樣退走。而你經歷了這麼猛烈的對撞,每月的工資,就好像是屋簷下滴著的水,越聽就越煎熬。
“人還是要為自己設定一些底線,”他如是說。
金順發還對我們說,有人的地方就有陣營,想要安身立命,就要眼睛和腦子一樣機靈,不要輕易為人利用。做警察也不例外。上面神仙打架,下面的小地仙遭殃。警署裡最辛苦的就是一線警察,每天都在搏命,不知道哪天一出任務就再也回不來了。
“我希望你們能闖出一番事業,”他總是這樣拍我和李譯的肩膀。
他是我們師父,如師如父,看起來什麼都懂,卻在剛剛有些好名聲時驟然離職。他說他累了,很累,身上有很多舊傷,一到下雨天就會發冷發痛。
他什麼話都說,什麼都說得那樣真誠。
我相信他當時就是那麼想的,他已經用盡一切本領來總結經驗,想指導我和李譯的人生。
但他就只是想,永遠都在想。
不管好與壞,他都做得不夠徹底。
上一世,張耀年曾打電話對我說,他曾經旁敲側擊過金順發,只要他願意幫忙,就可以得到一大筆錢,可是他拒絕了,他得到的線索被接受賄賂的同僚利用,害死了張明生的母親。
我一開始以為這只是張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