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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離間我和張明生而編出的謊話,但現在想想,假如金順發拒絕了張耀年的賄賂,他私自開設的海外賬戶上,又怎麼會有一大筆錢。
那通電話有真有假,究竟哪一步是真,哪一步是假。
我心中生髮出一個可怕的猜想。
我是在福利院附近遇見老師的,他說他那時是去追查一個通緝犯,還給我看過犯人的照片。
我想到了什麼,打電話給阿珠姐留給我的聯絡方式。
我要請她的人幫我一個忙。
住在楓林灣21號已經一週,別墅空蕩,我關掉一扇又一扇的門,讓自己獨自呆在一個狹窄而私密的空間裡。最後只開啟了一盞檯燈,滿床的檔案與照片,我越看越覺得頭痛,乾脆往後一栽,摔進床裡。
張明生是個在乎生活質量的人,他挑選的床墊和枕頭都很舒服,我稍微一閉眼,就立馬沉進了夢鄉。
只是,在夢裡,我好像是躺在一處極不平整的地方。
我渾身發痛,一張嘴就有腥溫的液體湧出,時不時咳嗽幾下。
呲啦,呲啦。有一個人拖著步子,慢慢地走到了我身邊。
我努力地想睜開眼睛,想看看這個人是誰。
可我卻怎麼也看不清晰他的臉。
他不算高,身形臃腫。
他好像受傷了,呼吸聲很大。
我想求他救一救我,送我去醫院,可到最後,就只是徒勞地張了張嘴。
而那個男人一直在沉默著,垂下頭看了我一陣後,抬起了手。
他舉起了槍。
四下震耳欲聾的槍聲響起。他對著我開了四槍。
分別打在兩隻手腕,兩隻腳腕。
這個人想要我生不如死。
我一下子驚醒過來,平復一下後,緩緩坐起,背後一片汗溼。
楓林灣有許多樹木,風一吹過,就有瀟瀟的聲響。這裡的窗簾也都是暗紅色的,一旦拉上,一絲光亮也透不進來。
我扭轉幾下手腕,發現自己沒有殘廢,終於放下心來。
枕邊的手機忽然嗡嗡響,短促的兩下後就停了,只閃著白燈。
有短訊。
我拿起來,發現現在只是凌晨。點開收件箱,看到一條只有一張照片的彩信。
這張照片,則是我拜託阿珠姐的人潛去老師家拍到的。
照片的內容,是一張照片。
老師和師母的合照。
兩個年輕的人盈盈笑著,看起來對未來充滿著無限希望。
左邊的老師,穿了一件藍色的襯衫,質地絲滑,看起來價格不菲。這件襯衫的扣子也很別緻,釦眼陷進一個凹,扣身暗紅,小小一顆。
和我手中的扣子一模一樣。
嗡嗡聲再次響起。
阿珠姐的人在老師的家裡找到了那件襯衫,專門拍照給我。
果然,那件衣服,少了一枚釦子。
他們見過。
我的老師,見過小楊阿姨。
他甚至換上自己最昂貴的衣服去見,卻不小心遺留下了一顆釦子。
小楊阿姨把它收了起來。
他們不僅見過,且一定交談過。
金順發不僅有線索,他甚至直接知道她在哪裡,說不定,還取得了她的信任。
那麼,後來那群警察趕來福利院,也是因為他們已經知道了小楊阿姨在那裡。
所以,不管我當初的我有沒有說出小楊阿姨的事,或許都無法改變結局。
因為小楊阿姨早已暴露。
假如連警察都不能幫助她,她當初還能求助誰。
我感到深深的絕望。
忽然之間,我有些理解張明生的決定。
金順發當初到底做了什麼才得到了那一筆錢,既然得到了張耀年的報酬,為什麼參與其中的其他人都升官發財,而他卻早早退出。
是良心譴責?
可是金順發那些突然爆發出來的不甘和怨毒,看起來不像是為良心所累。
那或許,是張耀年有意不讓他青雲直上。而他,也恰好落下了把柄。
他們兩個究竟是合作,還是結怨呢?
我思來想去,想不明白,再次躺了回去。
張明生說要我在這裡住兩個月,那意思就是,兩個月之內,他會把所有事情解決。
他也不是隻手通天,沒辦法一朝一夕間就大仇得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