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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邊風大,海浪轟鳴中還夾雜著海鷗的叫喚聲。
剛才還契而不捨問聯絡方式的女生聽見他倆一唱一和,立馬換了一張臉。
白眼一翻,轉身時罵了一句:“合著擱我面前秀恩愛呢?一對神經病。”
陳溺:“……”
她微微皺眉,下意識抿了抿唇。反觀對面這位,被罵了也樂得不行。
江轍左手擱在桌上,食指上戴著一個銀灰色克羅心戒指,上面的鳶尾花和十字架圖案很有設計感。
天生桀驁的一張臉上掛著痞壞的笑,眼尾那顆淡痣在溼發下顯得更為瀲灩帥氣。
他們剛從海底上來不久,頭髮都是溼漉漉的。好在剛才在船艙裡擦過一道,不至於滴溼衣服。
陳溺撐著下巴,濃密長睫毛垂下,心無旁騖地喝著那杯甜度過高的奶茶。
江轍伸手掃開她眉間粘連在一起的碎髮,幼稚地揚揚下巴,跟告狀似的:“她罵你。”
“我聽見了。”陳溺面無表情地補充,“她也罵你了。”
江轍唇邊笑意更深,跟提醒她別想賴賬似的:“嗯,罵我們這一對。”
“……”
真不知道他笑這麼盪漾幹嘛?嫌自己不夠招眼嘛。
陳溺感覺也有點莫名其妙的衝動了,面上神色自若,其實都不知道走神走去哪了。
她這算是答應了吧?
他們在這一刻起已經在交往。
沒什麼正式的儀式感,也沒有真實感。
江轍看著她停下嘴,似乎嫌太甜膩,蹙了好幾下眉,喝得也費勁。
他突然起身湊過去,快到有風拂面,高挺的鼻樑骨差點撞到她鼻尖。
陳溺身體都僵住,上半身往後挪了挪:“幹什麼?”
江轍兩隻手的手肘撐著桌子,空出只手把她的吸管轉向自己這,咬住它喝到底。咂巴了下唇,才抬眼回答:“幫你喝完。”
“……”陳溺段位太低,臉皮也厚不過他,站起身來要走。
剛往前邁了兩步,肩膀就被往後扯了下。
寬大修長的手纏過來,十指交握住她。
江轍舉起來在她面前晃了晃,嗓音沉沉:“陳綠酒,牽好你的人。”
陳溺被他纏得有點惶恐:“你別握這麼緊,熱。”
他喉嚨裡發出悶笑,擺明了不信她。怕她反悔一般,握得更緊了:“大冬天的哪兒熱,我給你降降溫?”
她臉頰都被逗紅了,偏偏死扛著不低頭,推搡他。
江轍挨近了點,吊兒郎當地碰她臉:“害羞什麼?你別勾引我啊。”
陳溺開啟他的手:“大街上,你別亂犯病。”
他笑著又湊上氣,想問一句“那回去能不能犯”。但終究是怕把人逗狠了,下次又該躲他了。
冬天的天色黑得特別快,夕陽和海平線相接,完成最後的交棒。
天際另一邊,斜月沉沉,遠處的山海間起了大霧。隨著潮汐而來的,還有港口歸航的船隻。
陳溺看了看時間,才四點,街邊的路燈霓虹就已經全亮起來了。
系主任在群裡發了訊息,半小時後,酒店開始給大家送餐。
兩個室友連環轟炸她,問什麼時候回來。
江轍看著她準備回酒店,歪著頭:“準備回去了?”
陳溺抬眼:“你還有事?”
“我說你,剛有了物件就拋棄他。”他若有其事地捏捏她指骨,“你是個始亂終棄的好手啊。”
陳溺臉頰兩側的頭髮軟趴趴地隨風而動,她抬起溼漉漉的眼睛,一本正經地糾正:“江轍,始亂終棄不是這麼用的。”
江轍霸道無理:“那我不管,在我這就是這麼用。”
她愣了幾秒:“你想怎麼樣?”
“當然是……和我約個會。”
他們悠哉悠哉地散步,到了本地最大的廣場那。
廣場舞大媽們在熱烈起舞,大草坪上坐滿了看公屏電影的市民。
往前走還有幾個小孩在放風箏,冷不丁有人撞過來。
江轍攬住她,把她往人行道內側放。
陳溺手上還捧著一個冒熱氣兒的煎餅果子,慢吞吞地吃,跟小貓咪進食似的。
江轍沒什麼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