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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東西像人一般用兩條腿反屈膝直立,生了一身黑灰長毛,臉上是一張凸起長嘴,不停發出痛苦咆哮聲,猙獰支出滿嘴獠牙,還滴著渾濁津液。
一雙利爪死死扒在牢籠上 ,左肩一處貫通傷口中插著一根粗鐵刺,一邊腳踝也被捕獸夾夾斷,血肉模糊露著白骨,渾身散發出腐爛難忍的惡臭。
連馮漢廣都嚇得連退兩步,更別說府上那些個小兵卒小侍從,沒有一個不是拼命捂著嘴讓自己不驚叫嘔吐出來失了態。
怪物拼死嚎叫,見了人來,嘭地一掌拍在鐵欄上,在被身上鐵鎖嘩啦啦地拌在原地,地跟著顫了幾分。
“這是個什麼東西!” 馮漢廣神色厭惡,用衣袖遮著鼻子質問。
“我命人在沿途查勘的時候,發現了幾具行腳商屍體,死狀都很殘忍。”周烈文在身後冷聲答道:
“大多人都被挖了心肺,或是抽乾了血,可四處散落的貨物銀兩看上去不像是山賊或是蠻子們謀財害命。而且那屍身上的傷口,不像是刀劍所為,更像是……遭猛獸啃食。可怕的是,據觀察,似乎還不是同一種野獸所為。”
周烈文轉過來看著馮漢廣壓低了嗓音繼續說道:“看上去,倒像是一群不同的猛獸在不同的地方造下禍事。我在他們出沒的地方裝了獸夾,又挖了陷阱,蹲了多日,才終於捕到了這麼一隻活的,沒想竟是……”
“妖。”二人異口同聲。
“不可能,妖很久沒出來害過人惹過是非,他們早就沒這個膽了不是。”馮漢廣擺手回身踱了兩步,面色鐵青,手暗暗捏住刀柄,心中不安道:
“更何況若按你所說,還是一群妖同時出來為禍人間?”
“難道看了這還不肯信嗎!”周烈文扣住他肩頭,強壓怒氣道:
“這就是個初段的妖,我們才能這麼輕易就抓住。萬一若是這些妖中有個已然成型的,你有沒有想過,憑我們凡胎肉體,如何護益州城裡萬戶平安?”
“不就是個奪人命養精氣的初段妖而已,殺了就是,何必如此大驚小怪!”
馮漢廣臉紅筋暴的厲聲說罷,一把甩開扣在他肩上的手,大怒中揮手揚刀,順著鐵籠的縫隙雙手一推猛的發力插進。
瞬間悶聲一響,血肉分離會出撕裂聲,刀刃直捅穿妖物心臟!
濃血噴灑四濺而出,那怪物連一聲哼都沒有就斷了氣。
“馮漢廣!”周烈文圍他突如其來的舉動駭鎮片刻,回過神時氣得喊了他的名諱,三兩步逼到他面前大聲質問:
“我大驚小怪?你難道就沒有想過,不久前的安雲縣是怎麼被一夜屠城的?你當夔州沒有守城兵士?你覺得那是個凡人能做到的嗎!是這種被獸夾就能抓到的妖能辦到的嗎?”
馮漢廣為周烈文當頭四問問到啞口無言,怒氣盛不起來。
他回頭看了那具散發惡臭,面目猙獰噴呲著血的屍體,方才意識到自己實是因憤怒與恐懼交織,失了智,過激了些。
安雲縣出事的那晚,他不是沒有懷疑過,此禍事未必人為。
馮漢廣咬住後槽牙,暗自腹誹:只是自己不想承認罷了。
假若周烈文所猜為真,那或許真將有大災臨益州當頭。
妖族如此毫無徵兆的集體出現,難道是有什麼東西在引導它們,或是,有什麼東西吸引了它們。
益州紀史不只一次記載過妖禍發生,本就是不安混亂地,自古以來的宵禁規矩便因此而生。
他在原地站了半晌,回身向才匆忙跟出來,此時狂嘔胃水的齊銘吩咐道:
“給顧叔傳封書信吧。要快馬加鞭。”
齊銘聽了點點頭,忙跟逃命似的撒腿跑了。
“將軍,這麼多人在,發生何事?”姚十三從後面遙遙走來,滿臉茫然。
纖瘦的身子勉強撐得一身柳青寬袍,在這秋風中像個蘆葦一般鼓著風蕩。
周烈文聞聲乜了一眼,野漢子眉頭不自覺地緊了緊。
他知這掛名的白麵軍師實則不過馮漢廣養的男寵。說到底也早已經是整個益州軍心知肚明,卻不敢討論的秘密。
每次見到這何郎傅粉的人兒都覺得不舒服。也說不出來哪兒不對,就是覺得不適。
或許也是因為撞見過他倆親熱的樣子?
周烈文甩了甩頭,叫自己可別再回想。倒胃口。
“沒事兒。十三,莫再靠近。你怎就回來了?”
馮漢廣見他過來,趕忙快移了兩步擋在了牢車前面,怕怪物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