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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色發青發木地邁過來,癱坐在石凳上捂著嘴大哭,
“書淮,我沒有護好雲初,我的錯”
在王怡寧身邊還有一個嚇傻的春祺,她方才被人迷迷糊糊弄醒,下意識便尋找謝雲初,得知兩位主子跌落下崖撕心裂肺大哭,雙眼已腫若紅桃,
王書淮目光最先落在她身上,迅速朝她走來,春祺看著他大步走進,跪在地上朝他爬過來,拽住他衣襟哭道,
“一爺,是黑衣人,黑衣人殺了姑娘和少爺,”她往旁側指去。
王書淮目光順著她手指的方向,落在石徑裡側被排列在地的三具屍身上,一眼認出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殺手十八羅漢,那一瞬間所有懸在嗓眼的懷疑和不可置信均散去了。
進京途中,十八羅漢屢屢截殺,為他所破,進京後,他吩咐齊偉去善後,齊偉到現在還沒回來,恐是出了事,如果他沒料錯,一定是十八羅漢餘孽伺機報仇,將對他的憤怒發洩在了雲初身上。
侵入胸口的箭矢驟然被猛抽出來,心口彷彿被掏出一個血窟窿,極致的痛意瞬間沿著四肢五骸發散,王書淮高大的身子就這麼明顯地晃了一下。
春祺含著淚抖抖索索跟他說明事情經過,
“奴婢跟隨姑娘送太太們上船後,便看到佑少爺上了岸,兩位主子聽聞高將軍殺上山,便在此處等著,怎知突然冒出來四個黑衣人”
“奴婢想撲過去,
() 給少爺和姑娘爭取時間,可是佑少爺將奴婢拽回來,奴婢撞到後腦勺就這麼暈過去了,醒來便看到五姑奶奶,她們告訴奴婢,聽到姑娘的尖叫,看到有人將姑娘和佑少爺推下了山崖”
王書淮僵硬的聽著,挺拔的身子如同剛從冰窖裡出來,渾身罩著寒氣,他抿著唇一言不發,雙目陰沉盯向落崖的方向,毫不猶豫傾身向前,拽住那根綁縛在石桌上的繩索急速往下滑去。
掌心被粗糲的繩索劃出一道血痕,王書淮落在崖底一塊巨石上,此時高詹正蹲在水泊邊,彷彿發現了什麼東西,正在嗅。
除他之外,水面下還有幾名通水性計程車兵正在搜尋,岸上亦有士兵在四處勘探痕跡。
聽到繩索拂動的聲音,高詹回過眸,見是王書淮,眸眼染了痛意,那一刻慚愧到了極致,
“書淮,是我對不住你”
王書淮舉目四望,茫茫的江水滔滔不絕,驚濤拍岸,一陣浪花撲到他腳底下,他垂下眸,巨石前方有一塊石頭隱沒,一絲血痕若隱若現,王書淮眸光一刺,立即蹲了下來,將那塊石頭從泥裡挖出來,捧在掌心。
高詹熟知他的性子,不喜聽廢話,便將查到的線索告訴他,
“聽沈頤口述,看到有人推了兩個人下去,聽到的是雲初的聲音,由此推測雲佑要麼出事要麼昏厥,”
“春祺看到四名黑衣人,而此地發現了三名黑衣人的屍身,剩下的那名想必便是兇手,沈頤們踵跡而來時,那人已不見蹤影,我吩咐搜山,暫時還沒有找到可疑之人。”
“我著人在林子裡核對腳印,可惜當時此地來來往往,到處都是腳痕,一時還沒發現端倪。”
王書淮沒有說話,立即將身上的衣裳褪去,只剩下裡面一身黑色勁衫,提氣縱躍至奔騰的水泊裡。
浮浮沉沉的水浪啪打在他面頰,他憋氣往水下探去,極深的湍流密集如同旋渦,水是沁涼的,透入骨縫裡涼的人全身發抖,難以想象謝雲初被推下來會如何,她那麼纖細的身子如何受得住
王書淮在水下劃了不知多久,大約是精疲力盡了,數日千里奔襲,再經歷昨晚驚天政變,他本極是疲憊,再聞此惡耗,便是鐵打的身子也支撐不住。
高詹看得出來王書淮已是強弩之末,再見水流湍急,怕他出事,縱身下去,非要將他託離水面。
王書淮不肯,佈滿血絲的雙目茫茫望著滔滔江水,那一刻整個人是空的,
他不信她就這麼沒了,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否則天涯海角,掘地三尺,他都要把她找回來。
晨起的朝陽被烏雲覆住,層層疊疊的雲團彷彿要傾軋下來。
高詹拖著王書淮的胳膊,往岸上劃。
就在這時,不遠處計程車兵,從水裡探出一個頭,手中揚起一片溼漉漉的衣角,
“找到了,找到了”
王書淮猛地回過眸,定睛望去,模模糊糊看到那是一塊湛藍色的蔽膝
,
上頭傳來春祺的哭聲,“是佑少爺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