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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書淮心跳漏了一拍,腦子如同有一陣雷滾過,轟隆隆的,沒聽清明貴的話,俯身擰住了明貴的胸襟,嗓音發沉,“你說什麼?”
明貴雙唇都在發顫,眼淚雙流,“方才哨兵接到香山寺方向的飛鴿傳書,說是二奶奶和佑公子掉下山崖了”
尖銳的喉結猛得一滾,彷彿有一隻箭矢突然灌入心口,皮肉碎在裡頭攪合著淤血均被尖銳的簇頭釘在一處,什麼痛感都沒有。
“不可能”
王書淮臉色陰沉,壓根不信明貴的話,將人往旁邊一扔,身影快如旋風往前方午門奔去,來來往往的官員和士兵見他面色發白發青,雙目跟幽潭似的,嚇得紛紛撲跪在地,
面前一切變得虛幻,彷彿有巨石壓在心口,壓得他喘不上氣,他奔至午門外,環顧一週,尋到一匹馬立即飛身而上,擰住馬韁便往東便門方向疾馳。
風聲在耳畔撕裂。
馬蹄踏碎晨露。
王書淮俊臉繃到極致,五官鋒銳如同銀刃,沒了往日半分溫潤。
兩名女衛兩名暗衛,個個身手不俗,除非江湖頂尖高手,沒有人能傷到她,她更不可能跌落山崖。
明明前不久他還收到暗衛的訊號箭,她一切好好的,怎麼可能突然出事。
雙目彷彿沁入一層紅色,慢慢變得猙獰可怖。
心隨著銳利的馬蹄聲往嗓子口狂湧,王書淮從來沒有這麼慌過,快,再快一點…眼看城門在望,他立即揚袖打出一個手勢,各處城門都由他的親信把守,瞧見手勢率先將緊閉的大門拉開,王書淮身子繃如滿弓,如同急矢似的從城門甬道下一躍而過。
身後追來一批侍衛,跟著他往南折向漕運碼頭。
城郊四處都是屍身,還有不少傷兵躺在地上長吁短嘆,這是高詹出城後,經歷的一場戰事,已有南軍的將士在此處接管,遠遠看到王書淮馳過來,立即行禮。
王書淮卻看都沒看他們,跟疾風似的颳了過去,快到碼頭附近,窸窸窣窣的人影在晃動,是城中貨船,不見女眷身影,
眼尖的令兵認出他來,立即策馬迎上,往東面一指,
“稟王大人,少夫人的船尚在前方渡口。”
王書淮聽了這麼一句話,心裡忽然生出一絲僥倖,萬一她還在呢這一瞬心裡的後怕跟潮水似的淹沒了他,那一貫挺直的脊樑微不可見地顫了顫,馬頭在前方岔路口劃出一個弧度,沿著漕河飛快朝葫蘆山後山方向駛去。
過去這一帶是高低不平的山丘,如今兩岸已被徹底整平,邸店商鋪鱗次櫛比。
一盞茶功夫,他便駛到後山河流與漕河的交界處。
遠遠地瞧見不少女眷聚在甲板上。
王書淮迫不及待地去搜尋謝雲初的身影,茫茫的人海,各式各樣的面容,沒有一張臉是他熟悉的模樣
那被侵入心口的箭矢彷彿顫了一下,所有呼吸都堵在嗓子眼。
雲初
他很快鎖住了明夫人和喬芝韻的身影(),
明夫人由幾位婦人攙著倒在丫鬟身上囍()囍『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面上慘無血色,而喬芝韻始終保持著跪地的姿勢未動,身子僵若石膏,直到看到王書淮,她忽的尋到了支撐,拔身而起,跌跌撞撞從船板上衝下來,纖細的身子如晨風裡搖曳的紙鳶,對著王書淮大喊,
“書淮,他們說雲初和雲佑落崖了落崖了”
喬芝韻雙手都在發顫,眼底的淚拼了命地往外湧,像看著救命稻草似的望著王書淮,囫囫圇圇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王書淮神色過於麻木,以至於看起來依舊是沉穩的,他沒有接喬芝韻的話,而是立即抬目往前方的水域望去。
山河與漕河在此處相接,形成一片較為寬闊的水域,源源不斷的黃泥水從望不見盡頭的山河匯入過來,兩岸不少侍衛水手正潛入河水裡尋人。
無邊的晨風夾雜溼氣撲面而來,吹著王書淮的心如同漏風的篩子,他沒有理會喬芝韻,帶著兩名侍衛跳上一艘快船,催動內力急速往上游後山渡口駛去。
水面降低後,河流越發湍急。
行船並不順利,王書淮乾脆飛身掠向岸邊,沿著溼漉漉的樹林裡往渡口奔掠,香山寺後山的羊腸小道遠遠在望,無數人影聚在半山腰一處亭子裡,王書淮落地後,沉著臉朝事發之地奔去。
蕭幼然和王怡寧等人還坐在亭子裡不肯走,後山下過雨,泥濘的山道被踩得坑坑窪窪,原先的痕跡已被掩蓋,王怡寧最先發現王書淮,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