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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擦乾淨臉。
梁瑾終於緩過勁:“你的手……”
傅逢朝攤開掌心給他看,這次只割到了一個小口子,血已經止住連創可貼都不需要。
梁瑾皺了皺眉,傅逢朝順手牽住他:“走吧。”
三樓有個鎖起來的房間,梁瑾之前沒來過,傅逢朝開鎖推開門,裡面是一間空蕩蕩的音樂室。
梁瑾頓住腳步,還紅著的眼裡流露出不可思議——
房間中間位置擺著的,是他心心念念渴望又不敢要的那把斯特拉德琴。
“去年在米蘭拍賣行的秋拍上買下的。”
傅逢朝簡單解釋,推著梁瑾肩膀帶他走過去。
“要不要試試?”
近距離看到這把琴,傅逢朝轉頭問他。
梁瑾猶豫不敢觸碰,被傅逢朝捉起手摩挲上去。
傅逢朝的聲音落在他耳邊。
“梁玦,我帶你走吧,我們去米蘭,去維也納,去隨便哪裡,我帶你去看世界。”
你自由了
傅逢朝的話說完,周遭所有都彷彿凝滯了一瞬。
梁瑾像是沒有聽清楚:“你說什麼?”
傅逢朝沒有立刻說第二遍,帶著他的手自琴弓撫摩至琴絃、琴身,細細感知:“要不要試試?”
梁瑾猶豫之後拒絕:“算了,我忘了怎麼拉了。”
他的琴都在當年出事後的第二天被當做遺物一起收走了,十年沒有碰觸過的東西,他本能牴觸,害怕自己拉不好而失望,索性說忘了。
“真忘了?”
“我——”
“忘了也沒事,之後慢慢學,總能記起來,你的專業課當初沒有學完,想不想繼續?”傅逢朝問他。
梁瑾苦笑:“我都這個歲數了,還學啊?”
傅逢朝點頭:“有什麼關係,想學什麼時候都不晚。”
梁瑾沉默,傅逢朝捉著他的手在琴絃上輕輕撥了撥:“先試試。”
“還是別了……”
“試試吧,反正這裡只有我,拉不好我也不會笑你。”傅逢朝諄諄善誘。
梁瑾輕抿唇角,終於拿起琴坐下了。
一手握弓,一手抱琴,他的姿勢陌生又彆扭,十年的空白確確實實地存在,無法自欺欺人。
傅逢朝在他身前蹲下,鼓勵看著他。梁瑾被這個眼神觸動,深吸氣,試了試音。
琴是好琴,名師製作又特地修復完好,在他手下淌出的卻只有一些遲滯變調的樂音。
梁瑾反覆試了幾次,勉強拉完一小段,連傅逢朝這個外行都聽得出,比當年差得太遠。
“還記得譜子已經不錯了,之後多練練就好。”
傅逢朝拉起他的手,慢慢撫摸過每根手指的指尖:“以前這裡留的繭,特地弄掉的?”
梁瑾微微蜷縮起指節:“不太方便,就弄掉了。”
傅逢朝低頭,在他指尖上逐一親吻過去。
梁瑾看著這樣的傅逢朝,又想起從前,還是覺得難受,抬手觸碰上他的臉,小聲說:“謝謝。”
傅逢朝問:“謝什麼?”
“這把琴,”梁瑾說,“我其實也想拍,看了很久了,一直在猶豫,後來琴被匿名買家拍走,沒想到那個人是你。”
傅逢朝微微挑眉:“所以呢,如果不是我拍下了,是不是又要遺憾一輩子?”
梁瑾:“……也許以後還會有。”
“我不推你一把,以後再有你也還是會猶豫不決,”傅逢朝拆穿他,“梁玦,你以前不是這樣,為什麼現在連自己想要的一件東西,都這樣瞻前顧後地不敢下手?”
梁瑾不知道該怎麼說:“我就是覺得,就算要到了也只能看著,看著我好像更難過,不如算了。”
“算了,什麼都能算了嗎?”
“也不是……”
梁瑾被他這樣盯著,說了實話:“我和你的關係,不能算了。”
傅逢朝笑了聲,再次提議:“剛才說的,我帶你走,我們一起去看世界,去不去?”
梁瑾的心跳逐漸加快,像在溺水許久之後呼吸到新鮮氧氣,心臟也隨之重新鮮活跳動起來:“……可以嗎?”
傅逢朝肯定說:“你想就可以。”
這樣大膽而瘋狂的提議,梁瑾第一反是不可以。
理智不可以,實際也不可以,可他被傅逢朝蠱惑了,這一瞬間當真信了只要他想就可以。
傅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