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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你能感受孤獨,如此方才不會把別人的付出當作理然當然。
當你發現黑白不是那麼分明,世道不是那麼公平,那時你將有能力面對這一切,但我仍然希望你的眼睛和心依然純淨。
我需要為我的母國尋一位君王,她能承受得了風雨侵蝕,更能經得住榮耀無上,她雖歷盡千辛萬苦,遍嘗人世風霜,卻扔能以純淨的雙眼看待一切……”
雁丘聽著那似真似幻似夢中的囈語的話語,忽然好想笑,這是什麼,一個母親對女兒的教誨。
為毛別人的老孃都是求爺爺告奶奶的希望自己的孩子一生順遂,而這個母親卻希望自己的孩子遭遇一切蛋疼的問題,誰願被不公平對待,誰願意遭受背叛,誰願意孤獨,誰他媽的腦子進水了願意承受不幸……
她越想越氣憤,乾脆將頭一扭,啐了一聲
“真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為毛你自己不去承受,為毛你自己不去體驗。”
虛空裡,似有人嗔笑一聲。
那笑聲裡便覺得身下的船忽然一劇烈顫抖起來,船底下似有千萬隻手在那裡搖晃,掙扎。
雁丘霍然一驚,便見那船隻的船幫之上一隻血淋林的手一把抓住了自己的腳踝,死死的往水裡拖,隱隱還聽到宛如九幽暗境傳來的鬼哭狼嚎之聲。
她奮力的掙扎,只覺得腳踝劇烈疼痛。
霍的一聲驚叫坐起,那雙猩紅的眼睛似還未從夢中恐懼裡出來,便見桑梓背對著她,拿著正滴血的銀針從她腳踝處拔出。
她呼的坐起,只覺得後背溼透,額頭出汗液點點。
桑梓見她醒來,長舒一口氣
“終於醒了,沒想到那一斛春竟然重新牽動了你身體裡的那股亂竄的真氣,以至於差點走火入磨,全身經脈具斷……”
她稍稍一停,抬手用袖子扶去額間的汗珠,彷彿還在為剛剛的事後怕一般。
雁丘呆怔著,喃喃道“桑姨,我好像夢見我娘了,她說希望我會遭受背叛,方才能懂得什麼叫忠誠,呵呵……”
她乾笑兩聲,語氣裡竟然帶著滄桑如垂暮之冬的疲憊
“我還真是幸運,這麼頂級的背叛,能發生在我身上……”
她眼底酸澀,只覺得鼻根辛辣無比,眼睛呆滯,自那句話後,便一言不發。
桑梓將她摟在懷裡,輕攏了攏她的頭髮
“乖,想哭就哭出來吧。”
三日後
寅時未到,城門剛開
一匹胭脂馬自城中飛馳而出,馬上那人一襲黑色衣袍,頭髮高高束起,一頂紗笠將那人容貌掩蓋於馬上。
時間回到三日前。
那日雁丘自鳳蕭帶去的別苑醒來的午後,小五突然進門,將一封火漆封的絕密信函交到桑梓手中。
第二日桑梓便留信說北燕有了變故,讓她好好養傷,將小五在臨淵樓照顧她,先行而去。
桑梓走後,她便收拾好的行裝,傳信於小五讓他去城外接應,臨行前夜特地探了探路,發現這原本屬於皇家別苑竟然一個侍衛也沒有。
她懶得想其中的原因,次日便去了馬廄找了匹千里駒,出城了。漫長的玉梨山官道上,雁丘騎馬於城門外遙遙觀望,目中清冷如雪,縱使這四月春風裡,也涼意陣陣。
片刻,她轉眸策馬,沿官道而去,地上海棠如雪堆積。
彼時有人高高立於城門之上,負手遙遙看向她離去的方向,落雨飛花裡,那人傾城之色宛如神祗,眼底沉鬱如許,嘆這春盡處,落花殤,星如雨,人獨立
半晌輕輕一嘆,唇角含一絲苦笑,抬手輕接那盤旋於身前的海棠春色,輕覆於玉色掌心
“也罷,山不來就我,那麼,我便去移山”
梨花淡白柳色深,十里官道長亭之上,有人翹首以待。
清晨的暖風貼地盤旋,卷帶花香如許,雁懷坐在亭內沉默不語,許是早已猜到了會有今日這般結局,許是愧疚之心的作祟,又許是對那芳華早逝女子的愧對,他隱隱不安的看向那蜿蜒曲徑盡頭。
烈英站在他身後,為他擋去四月初這微寒的晨風。
一束光影裡,一人踏花而來,她疾馳著,仲春的露水凝於她長睫之上,見此長亭之上有人遙遙觀望,似是一驚,待看清那人之後,目中怒色一起,當即欲掉轉馬頭……卻聽身後一聲疾呼“孩子,且等等!”
只見雁懷匆匆自長亭而下,步履踉蹌,在東方升起的煙霞裡,身軀竟有些佝僂。
他那般匆忙的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