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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生出了龍鬚的魚。
金色的龍鬚。
紫色的魚。
這是絕對沒有道理可言的變化。
而更詭異的是,隨著少年起身,少年的腳下,那些堅硬的被削掉一層的瀾山土石裡,倔強的冒出了青草野芽,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開花。
瀾山之巔,頃刻之間野花遍地。
然而野花並沒有就此止住,以少年為中心,迅速向整個瀾山之巔蔓延。
當少年起身站定之時,瀾山已是遍地野花。
山巔眾人皆不是道中人,無人知曉,那清脆的小女孩聲音是如何響在瀾山之巔,更無人知曉,這句話究竟蘊含了什麼。
但是這一刻,所有人都明白了那一句話的意思。
一念靜心。
這便是道。
而這個道,不僅去了李汝魚的春毒,甚至讓李汝魚短暫時間之內,躋身了人間謫劍仙,否則何至於花開遍世間?
這種手筆,非聖人不可為。
那麼,是誰?
亦無人知曉。
少年起身時只覺渾身一陣輕鬆,昨夜的所有事情如閃電一般在腦海裡迴盪,此刻的少年體中,再無春毒。
山巔之上,所有人都沉默,除了老鏢師一臉欣慰。
李汝魚單手持劍,看了一眼老鏢師,然後恭謹的彎腰到底:“徒孫李汝魚,見過師公。”
老鏢師哈哈大笑,“氣憤小白不?”
李汝魚輕笑,“不敢。”
老鏢師搖頭,“你就沒你家夫子灑脫,小白當年若是遇見這件事,事後若是見到我,肯定會拔劍相向的,哪有當老師的如此放養弟子的道理。”
李汝魚笑了,“因為我不是夫子啊。”
是不是夫子,不是不如夫子。
直到起身之時造成花開遍世間異象的這一刻,李汝魚藉著小小的一句話,踏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高度之時,才真正的知道夫子究竟有多高。
但縱然如此,李汝魚說的也並不是不如夫子。
弟子不如師,天地真理。
但弟子亦可高於師,我李汝魚當也有此願,想必夫子也有此願。
老鏢師愣了下,越發欣慰:“很好。”
當年練劍,小白也曾說過同樣的話,他說,我李青蓮又不是裴旻,憑什麼非得弄那什麼亂七八糟的劍,我李青蓮之劍,當是一劍揮出,銀河飛流直下三千里。
李汝魚持劍,看向英布:“來戰?”
英布二話不說,轉身就走,快的毫無絲毫徵兆,李汝魚根本來不及阻攔。
趙颯一聲嘆息,亦是一陣清風下了瀾山。
而道姑早在李汝魚一念靜心花開遍世間時便徹底消失在瀾山之巔。
老鏢師是人間謫劍仙,李汝魚如今短暫躋身人間謫劍仙,兩位人間謫劍仙,這還怎麼打,而且矇蔽天機的漢子也走了,再者北鎮撫司的人也該到了,不走就真的走不掉了。
只有持劍的王越巍然不動。
李汝魚欲攔趙颯,卻被老鏢師攔住,“讓他走罷。”
老鏢師不怕趙颯,當然也不會像夫子一般故意放走,只是老鏢師擔心的山下另外一柄槍:搬山倒海的安梨花。
真要破釜沉舟一戰,哪怕人間謫仙也不敢說能贏安梨花。
況且山巔還有虎賁王越這一柄劍。
李汝魚不敢違師公之意,本想斬草除根殺了趙颯,再殺了摘星山莊裡那一柄槍,隨著師公的阻攔只好作罷,看向王越,“戰否?”
王越沉默了一陣,長劍歸鞘,轉身離去。
就此收官罷。
反正就憑自己一劍,殺不了老鏢師,也殺不了李汝魚,既然李汝魚不死,那也殺不了劉班昭,這個女子的南下已成定居。
當然,不排除還有後手在南下的路上等著李汝魚和劉班昭。
畢竟李汝魚的謫劍仙之境只是曇花一現。
刺客,相公王琨手上不要太多。
朝陽越過雲層,懸掛在東方天穹上,光輝普照天地,嶄新的一天拉開序幕,瀾山之巔,遍開的野花逐漸枯萎。
希望之花卻永不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