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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汝魚和老鏢師並肩而立望朝陽,誰也沒說話,當然,也沒有擔心山下的劉班昭等人。
趙颯已經離去。
摘星山莊裡爆發了那一輪烈日後,和趙颯一同出席在瀾山之下的另外一柄槍就算再強,也不會再有殺劉班昭的想法。
李汝魚和老鏢師在,今日瀾山誰也殺不了劉班昭。
知道朝陽徹底掛在東方雲彩上,老鏢師才舒心的笑道:“記住你今日的心境。”
李汝魚的人間謫劍仙,不過是曇花一現。
最多再有一刻鐘,便會褪去,少年依然是那個未來充滿無限可能,但目前還看不見小白那座山峰的潛力少年。
李汝魚一手持長劍,點頭,看向老鏢師的眼神很奇怪,“就這樣?”
踏入人間謫劍仙后,卻不出劍,總感覺有些不對。
老鏢師哈哈一笑,“當然不會讓你的劍意憋在劍上,既踏了一次人間謫劍仙,好歹也要體驗一番人間謫劍仙的風采。”
老鏢師手中無劍。
瀾山之山,雪白劍氣再生,懸空滿山如披新衣。
既然如對手,那麼我這個師公來給李汝魚喂劍一次:只有真正的在這個境界裡出一次劍,李汝魚才會真正明白一些劍道里的高遠道理。
李汝魚大喜,“師公,請!”
老鏢師揮手。
李汝魚揮劍。
瀾山之巔,千千萬萬雪白劍氣如瀑流傾瀉,攪起無邊風雲。
天穹之上,無色驚雷倏然劈落。
隨著一道恢弘劍意揚起刺出,千萬雪白劍氣被盪開,一片墨色血色混雜的劍意破開天穹,直直越過了千里時光的白山黑水,在天地之間留下一道疤痕。
東方天空上,朝陽下的雲彩一分為二。
整個天穹上,都留下了一道將雲彩一分為二的痕跡。
瀾山之巔,所有的雪白劍氣煙消雲散,天穹的無色驚雷也在雪白劍氣裡消弭無蹤,當一切塵埃落定時,老鏢師有些狼狽的看著遠處被劈得衣衫襤褸的少年,嘆了口氣。
後生可畏吾衰矣!
同是人間謫劍仙,自己不如小白的大河之劍。
想不到如今,更不如徒孫李汝魚的一劍,那一劍的風采,不說比之小白的大河之劍有過之而無不及,但至少也有平分秋色之勢,只是略微可惜,李汝魚為了斷驚雷,在破了自己千萬雪白劍氣後,毅然而然的撞上了無色驚雷。
如今暈過去。
不知道當他醒過來時,還能記住多少。
哪怕只能記住那一劍一丁點的真髓,也足夠少年從五六十丈的劍道飆漲至六七十丈。
老鏢師倍感欣慰。
當有一日,李汝魚真正踏入人間謫劍仙時,便是真正的問時間無敵之時。
哈哈大笑聲中,老鏢師倏然化作一陣清風,就這麼逍遙著上了晴空,留下一句話在瀾山之巔響蕩:“我也去看看那青天之上,誰在掌驚雷!”
青天之上,驚雷炸裂,烏雲齊聚,彷彿瞬間入了黑夜,和東方的朝陽互相對應,半邊風雨半邊晴,壯觀得一塌糊塗。
當所有驚雷和烏雲消失後,風輕雲淡,秋高氣爽。
彷彿不曾有人上過青天。
人間劍聖,自此消失在大涼天下。
嚶嚀一聲,阿牧悠悠醒來,睜開眼便驚惶的四望,發現四野無人,山巔尚有輕微血腥味,也看見了天穹那將雲彩一分為二的巨大痕跡。
頓時有些意外,又發現李汝魚匍匐在不遠處,衣衫襤褸面板黝黑。
不由得訝然,難道他被雷劈死了?
阿牧掙扎著爬過去,將李汝魚抱在懷裡,也顧不得兩人肌膚相親了,探了探鼻息,長出了一口氣,沒事呢……
阿牧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只道李汝魚還在受春毒所害,暗想著若是真的解不了春毒,自己就……
想到這阿牧忽然覺得好生羞恥。
可羞恥之中,不知道為何還有一絲期待,覺得其實這樣也挺好,女人活不一輩子,不就是想找個男人依靠一輩子麼。
自己又不是大涼女帝,幹嘛要那麼堅強。
想得入神的阿牧臉色羞紅,只是被面皮遮掩,看不見罷了,若是此刻能被人看見,只怕真的會成為大涼第一個因為面貌而引驚雷的異人。
“你真美。”
毫無預兆的,懷中忽然響起熟悉的聲音。
阿牧愣了下,低頭看去,發現李汝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