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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據蜀中而蔑視皇權,必誅之以儆效尤;王琨、趙愭公然稱帝反涼,以當雷霆萬鈞平之;北蠻撕毀盟約,鐵騎南下犯我疆土,觸我國威,更不可忍。”
頓了一下,字字鏗鏘落地,“臣以為,兩者同行!”
攘夷,並安內。
兵部尚書出列,這位一直看不起樞密院的老臣亦大聲豪邁的道:“臣附議!”
聲震屋宇。
王竹書一直沒甚表情,此刻終於難得的露出一個白痴表情。
果然,女帝笑了起來,倒沒有打擊蘇晚成和兵部尚書的熱情,只是不輕不重的說句你倆這是有多想讓大涼滅國?
嚇得蘇晚成和兵部尚書兩人慌不迭跪下。
女帝揮揮手,示意兩人起身,說道:“沒別的意思,兩位卿家不用多想,有想法是好的,暢所欲言,這是朕一直營造的朝堂氣氛。”
這話……
一眾重臣心裡那個腹誹啊。
暢所欲言是真的,御史臺、諫議大夫們的地位也很高,但聽不聽是一回事,哪一次大事最後還不是您一口說了算?
女帝見群臣無言,倍感頭疼。
在接到北方傳來的諜報後,自己第一時間去了春秋院,春秋院裡的五人,和當下的形勢差不多,兩人選擇攘夷,兩人選擇安內,一人選擇兩個一起打。
選擇兩個一起打的是秦字院的老翁,倒是符合他一貫的霸氣。
但大涼不敢。
縱然盛世百年,打造了禁軍數十萬,可要攘夷還要安內,就算是禁軍也力有未逮,搞不好最後讓北蠻鐵騎南下不說,還把王琨、趙愭逼得和北蠻結盟,趙長衣的蜀中也可能逆襲。
而且,別忘了,廣南西路的邊境,還有個一直悶聲作怪的大理。
那樣的局面,大涼必亡。
女帝忽然想到,垂拱殿裡還有一人一直沒說話,於是抬頭問道:“王卿家,你怎麼看?”
王竹書早就料到女帝會問自己,出列行禮道:“臣看狄相公,看嶽單,也看趙長衣,更看王琨和趙愭。”
女帝有些意外,第一次聽到不同的聲音,若有所思的問道:“怎麼說?”
王竹書笑道:“不可說。”
又道:“臣願往開封。”
一眾重臣無語,這貨還喘了裝胖了,但是下一刻,眾人去悚然驚心,終於知道王竹書為何備受女帝青睞——畢竟能走到這個位置的人,沒一個蠢貨。
女帝何其聰慧,早已知道王竹書什麼意思,這確實是當下最後的應對之策,沉吟良久,直到眾多重臣都忍不住議論紛紛時,女帝才點點頭,“那便如此罷,臨安不動坐觀其變。王卿家掛欽差之名,即日趕赴開封。”
揮了揮手。
一眾大佬行禮,退出垂拱殿後,依然三三兩兩議論紛紛,估摸著接下來這幾日,這些個朝中重臣得為此事鬧得極其不愉快。
女帝看著忽然冷清下來的垂拱殿,忽然落寞的嘆了口氣。
一旁的柳隱聽著女帝說的那句話,嬌軀一僵,暗暗想道,您現在才後悔那麼早殺了那個人麼?
女帝說,可惜嶽平川不在啊。
若嶽平川在,北蠻鐵騎敢南下?
若嶽平川在,王琨、趙愭敢反涼?
若嶽平川在,趙長衣敢據蜀中而王?
不知道為什麼,女帝忽然想起了當年某個人還沒穿上那一身繡蟒黑袍時說過的一句話。
女帝悠悠然嘆了口氣,說道:“你自童年起,便獨自一人照顧的歷代北方星辰,朕,不會讓它崩塌,現在不會,將來——趙禎和李汝魚也不會讓它坍塌。”
女帝眼前,再一次浮現那個黑衣繡蟒的男子身影。
挺直如槍,矗立天地之間。
一人撐起北方。
……
……
順州,東南西北依次拱衛著薊州、幽州、儒州、檀州。
局中的順州成了嶽單的大本營。
幽州一戰,嶽單贏不了隋天寶,也沒能贏了那個橫空出世的蒙填,在虞棄文的建議下,將大本營撤到順州,將幽州交到一位父親嶽平川留給自己的老將手上鎮守。
那位老將,嶽單不知其底細。
但他知道,那是一位異人,而且其兵道才華不輸虞棄文。
從這一點來說,父親嶽平川雖然不負責任的去臨安赴死,但他並沒有放棄岳家,僅是虞棄文和那位老將,就足以讓自己有在這一場亂世中游刃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