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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北方如今不在臨安掌控之中,但潛伏在北方的諜子,這一兩年也沒被鎮北軍拔完,北蠻鐵騎南下的訊息,依然在第一時間穿了訊息到臨安。
本是午膳後休憩時間,垂拱殿裡卻是重臣濟濟一堂。
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尚書左僕射寧缺,這位大涼左相站在首位,在他一旁的則是謝韻,官職差不多,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尚書右僕射。
再者便是參知政事周妙書。
這是中書省三位大佬,樞密院那邊,只有兩人,一人是近來因為安美芹被貶,才從樞密直學士擢升為籤書樞密院事的老臣蘇晚成。
這個老臣比之安美芹的祖蔭累官更讓人無語。
早些年入仕後,就一直不溫不火,幾十年無能的仕途生涯,無功無過裡,每每到了仕途節點上,他的上司或者競爭對手就會出一些差池,然後好事落在了他身上,這就這麼慢慢爬到了樞密院直學士。
比如這一次,安美芹被貶職,樞密院又沒有人比他資格更老,王竹書倒是有可能,但資歷還差一些,於是蘇晚成水到渠成的爬到了籤書樞密院事。
臨安朝野倒也有非議聲,漸漸有了“運氣相公”的說法。
蘇晚成視若罔聞,若是有人用“運氣相公”的說法來挪揄他,這位老臣只是憨笑著說運氣也是實力,豈不知這叫大器晚成,沒準他日,我便率樞密院麾下百萬雄師定四方。
我蘇晚成,註定是大器晚成之輩,
無人當真。
就連女帝對此也有些哭笑不得。
如果樞密院有人,真不會讓蘇晚成當上這個籤書樞密院事。
樞密院還有一人在列,樞密都承旨王竹書,五品的王竹書站在一堆大佬裡,格格不入至極,王竹書也知曉,好在生性內斂的他並不活躍,只是當個合格的聽眾。
除了這些,還有六部尚書,以及左右散騎常侍。
不算王竹書,這濟濟一堂的臣子,每一個人跺下腳,臨安都得顫三顫,這麼多人一起跺腳,臨安怕是要起地震。
女帝罕見的穿了龍袍,大黃龍袍繡金龍,遮掩了婦人之姿,卻彰顯著帝威凜然,這一刻沒人敢把她當做一個女子。
她就是大涼的君王。
將柳隱收回來的諜報放桌上一丟,輕聲道:“說說看吧。”
女帝沒有看任何人。
但垂拱殿裡每一個人都有種錯覺,彷彿女帝高高在上,直楞楞的盯著自己,目光剜人如刀,讓人渾身緊繃難受。
寧缺作為群臣之首的左相,只好出列說道:“臣以為,攘夷必先定內,北蠻鐵騎南下,有王琨、趙愭,甚至還有嶽單,就算阻不了,也還有狄相公的壽州防線,當務之急,應先火速平定蜀中之亂。”
有數人附議。
女帝點點頭,不做評判。
右相謝韻知道這些大事上自己若是沒有表示能力的策略,只會徹底被寧缺壓過去——兩人私交不錯,但事關仕途,含糊不得。
出列說道:“臣倒是不怎麼認為,蜀中那邊,有天策、太平兩大軍,有盧升象和田順等一眾將軍,且當下呈進攻態勢,平定蜀中已是指日可待。但北蠻鐵騎南下,必然會打破王琨的佈置,此正是天賜良機,宜將壽州兵力全部傾瀉而出,並著令岳單配合夾擊,加上北蠻三線合圍開封,王琨和偽帝趙愭必死,屆時,再盡起鎮北和扶搖大軍,驅逐北蠻,望陛下思之。”
一句話,安內先攘夷。
亦有數人附議。
實際上就這麼兩個策略,兩位相公各有己見,一堂重臣便各持立場,分成了兩個陣營——這一次是真正的沒有私人立場。
比如吏部尚書謝琅,支援左相寧缺;右散騎常侍魏禧則支援右相謝韻;參知政事周妙書和他一手提攜起來的禮部尚書,各支援一方。
但兵部尚書和樞密院蘇晚成以及王竹書三人,卻沒有表態。
女帝點點頭,依然不做點評,看向蘇晚成,笑道:“朕的運氣相公,狄相公在壽州,盧升象盧相公在榮州,臨安樞密院就你能做主,有什麼妙計?”
女帝親口說運氣相公,看似不妥,實則是在給蘇晚成施壓。
蘇晚成額頭頓時起了一層密汗,看了一眼旁邊那個自己一直比較青睞的晚輩,發現王竹書在聳肩膀表示愛莫能助,蘇晚成無奈,只能毫不猶豫的道:“臣以為,攘夷、安內皆是當下一等重要事,沒有輕重之分,我大涼盛世已百年,陛下一手打造出帶甲百萬的雄師,正是昭彰我大涼煌煌國威之時。趙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