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時秋風悲畫扇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那位老將姓郝,名照。
守城天下第一。
有郝照在幽州,哪怕攻城無敵的君子旗,嶽單也不會擔心。
郝照本來在鎮守徐州,當嶽單反了開封小朝廷後,郝照就帶著徐州兵馬來到了幽州,成為嶽單的左膀右臂,可惜父親嶽平川留給自己的另外一員猛將魏緩已死。
就死在下馬口君子旗南下的大軍中,死在阿牧的劍下。
其實父親嶽平川不止給自己留下了這些人,其中還有一個許誅,可惜在自己世襲罔替後,許誅假戲真做欲率領虎牙鐵賁反叛自己,投奔蜀中。
最後被自己剿殺在燕州,倒也是讓人意外。
除了這些人,嶽單還有一個人沒有用——晉州的霍姓武將,父親曾說過,此人可用,但不可重要,只不過現在尷尬的是,自己想用此人,也用不上。
只希望他不會被王琨所用。
當然,也有一個好訊息,那就是父親留下的六人中,魏緩已死,許誅已死,郝照尚在,霍姓武將太原,虞棄文一直伴隨自己左右。
而在儒州,尚有一位槍王。
這就是嶽單全部的身家,以及和王琨、趙愭掰手腕,和女帝談價錢的底氣。
順州王爺府——其實就是府衙。
嶽單一身白衣,站在高樓上望著西方,身後站著佩劍的儒將虞棄文,兩人先前都接到了北蠻鐵騎輕取了新州的諜報。
虞棄文輕嘆了口氣,“可惜。”
嶽單也嘆氣附和,“是可惜。”
虞棄文想了想,“真不趁機出兵,繞過蔚州,以兩萬輕騎為主直取開封,如果如此行事,隋天寶和蒙填很可能回軍不及,成功的希望將在七成左右。”
嶽單回首看了一眼虞棄文,笑得很有些戲謔,“虞將軍,你這話可有些讓人難以適從,如果這樣行事,我敢說,你第一個會反了我嶽單。”
虞棄文笑了。
其實天下沒有人知道,虞棄文身上岳家的印記最淡,但卻又最重。
嶽平川無手足。
但他虞棄文,卻算一個肝膽相照的兄弟。
否則為何明知前路坎坷,虞棄文依然義無反顧的選擇輔佐嶽單,無他,為了嶽平川,也為了岳家——更因為如今的嶽單,沒有丟岳家的臉。
嶽單輕輕甩了甩袖,有一絲期翼,“蒙填、隋天寶和高麗仙三人,會胖揍北蠻的罷。”
虞棄文笑而不語。
嶽單沉默了一陣,輕聲說道:“不論咱們怎麼打,大涼的天下還輪不到北蠻來指手畫腳,王琨、趙愭如是想,趙長衣如是想,臨安那婦人亦如是想,而我嶽單,更是如此。”
因為我姓岳。
因為岳家鎮北,縱然嶽精忠死了,樂平川死了,可嶽單還在。
只要岳家還有一人活在北方這片大地上。
那麼——
北蠻永不南下!
這是當年嶽精忠留下的話,亦是岳家歷代王爺一生的寫照。
岳家的嶽。
是阻斷北蠻鐵騎南下野望的山嶽。
鼎國之嶽。
忽然靈犀突至,笑道:“虞將軍,我知道你有儒才,那你覺得我這句詩怎麼樣?”不待虞棄文說話,嶽單搖首吟道:“兄弟可相煎,北蠻滾一邊。”
虞棄文哈哈大笑。
好詩。
虞棄文知道,如今的嶽單不再是那個三國無雙的嶽單,他已經徹底蛻變,不說比肩老王爺,但至少他無愧於揹負的那個嶽字。
更對得起那一身繡蟒的白衣。
有些感觸又一臉緬懷的說道:“其實王爺當年和順宗等幾人遊歷天下時,也有一句好詩,只不過世人不知,僅有順宗、女帝、蘇王妃和一位不知姓名的神秘人聽過。”
“其實,那並不算是一句詩,但我覺得很好。”
嶽單訝然。
印象中,父親似乎並不喜歡文墨。
虞棄文輕聲念道:“從童年起,我將獨自一人,照顧著,北方歷代星辰。”
嶽單聞言,悚然動容。
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就覺得體內很熾熱,滿身血液都在沸騰,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那個男人,才真正明白岳家那個嶽字的含義。
嶽單眼前,彷彿出現了那個黑衣繡蟒的男人。
一人撐起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