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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看不見周素懷寫了什麼。
靜下心來磨墨,片刻後鋪展宣紙,先在右上角落下自己的應舉號,再寫下戶籍和名字,其後沉吟片刻,心神合一,開始在宣紙上落筆。
李汝魚寫的《俠客行》。
永安十二年,蜀中錦官城來了兩個異鄉人,一位夫子,酒不離手白衣勝雪,總是一副滄桑落寞氣,引來無數大家閨秀青睞;一位小蘿莉,抱著夫子的劍揹著書,總是累得小臉兒緋紅,傾國傾城的容顏驚豔了錦官城眾多少年。
在一次文會上,喝酒不做聲的夫子目視滿堂讀書人,大笑復大笑,說了句此些字詞拼湊也可為詩詞乎,在眾怒之下,那位小臉兒緋紅的小蘿莉放下懷中劍,起身而吟詩。
詩成,滿堂寂靜。
一詩驚滿座。
自此,小小之名盛錦官,不輸臨安鳳梧江照月,亦不弱懸名《詠絮錄》的河東柳家醜女。
皆言小小來年必然懸名《詠絮錄》。
那首《俠客行》迅速傳頌開來,從蜀中文人筆下一路開花,一直傳到大涼的北方、南方和東方。
大涼讀書人,無人不知錦官有小女,抱劍負笈遊學而作《俠客行》。
李汝魚在江秋州時已聽過那首詩。
和小小當初在扇面村所作的有一些出入,添了不少句子,改了個別詞字,估計都是在夫子教導下寫出來的。
否則僅憑當初那雛形詩作,何以驚大涼。
李汝魚揮毫潑墨而作。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身藏功與名。閒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
臨安有人寫下俠客行。
……
……
蜀中有個白衣勝雪的夫子,帶著抱劍背書小臉兒緋紅的小蘿莉,出了江油城,夫子騎馬,小蘿莉騎毛驢,行走在秋收的田野間。
“夫子,不知道魚哥兒在臨安怎麼樣了。”
“他啊,今日應舉藝科。”
“魚哥兒能中麼?”
“那怎麼可能,他的字比你還不如,估計還是得你祖父謝琅走點人脈。”
“可魚哥兒寫了蘭亭集序被雷劈了,夫子你寫的卻沒有呢,我覺得你是嫉妒魚哥兒。”
“那是因為……趕路,恁的那麼多話,沒羞沒臊的緊,還沒成為他小娘子,就敢不尊重夫子了。”被小蘿莉懟得惱羞成怒的夫子無奈的飲酒。
暗道了一聲那誰誰誰,有本事來跟我比詩?
小蘿莉吐了吐舌頭作了個鬼臉,“你就是不如魚哥兒嘛。”
夫子翻白眼。
小蘿莉望著田野間的農夫,心思飄得很遠。
魚哥兒,你還好麼。
魚哥兒,我等著呢,等著你送我一座城。
我倆的城。
秋高氣爽將入冬,蜀中山野間,有夫子和小蘿莉負笈遊學,在蜀中留下一段佳談後,過秦嶺北上而入關中,欲去文會懸名《詠絮錄》前三甲的關隴李家那位女詞魁。
錦官城外,有個負黑白雙劍的女俠望北方,破涕為笑。
終於不用被人欺負。
一旁同樣負黑白雙劍,來自江秋州醉香樓的女伎小紅哭笑不得,小師叔,只要你拔劍,可以打一百個小蘿莉啊,怎就那麼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