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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了。
他讓梁一飛不要跟周萬新硬頂,為了兒子,自己卻頂了牛。
可正如梁義誠所言,周萬新也是個硬骨頭,不吃這一套!
放平時,梁義誠家的事,他一定幫。
當前的企業廠長,本是一個大家長,不光要管生產,也要管職工家庭,何況他和梁義誠私交不錯,梁義誠工作表現又好,是宣傳這一塊的得力干將。
但是現在這個情況下,絕對不行!
等著進廠的職工子弟不是梁一飛一個,開了梁一飛這個口子,其他人怎麼辦?
廠子都成這個樣子了,說不定哪天黃了,再找一大堆什麼都不會的新人進來,這不是老壽星喝砒霜嫌命長嗎?
楊愛國在邊也不吱聲,心裡打著他的小算盤。
他兒子同樣在排隊進廠。
要不都不進,要是連梁一飛一個勞改釋放的都能進廠,那他去書記那鬧,讓他兒子也進市場科!
氣氛很尷尬,一家子煙霧繚繞,沒人開口。
還是梁一飛先打破了僵局,起身推開了窗戶,讓嗆人的煙味散去點。
“周叔叔,楊叔叔,我的事先放一放吧,不是還要跟我爸聊廠子的事嗎,先說廠子,廠子到底怎麼了啊?”
對於這個時代的家長而言,子女能進廠子,有個一輩子的鐵飯碗。
可是對於梁一飛而言,根本不重要。
一個小罐頭廠,算進去當個工人又怎麼樣,每天朝九晚五,一個月拿一百多塊錢,為了三五塊錢獎金跟人爭得面紅耳赤,時時刻刻擔心下崗?
開玩笑!
這是90年代初期,是一個能創造跡的年代。
一切都是全新的,所有人是在摸著石頭過河,沒有現成的經驗,自己不僅有對於歷史大勢的先知,而且有改革開放幾十年裡,無數人用畢生積累的經驗、教訓。
像淘金,他的腦子裡已經有金子,不需要再從成噸得泥沙裡,用時間、金錢等等為代價,慢慢的積累。
他根本不擔心將來的出路,飛是一定的,區別只是飛到多高、多穩而已。
我分分鐘幾十萬下,你卻讓我跟你去吃牛雜?
玩呢?
答應梁義誠,純粹是為了讓他安心,孝順孝順,順著老人的意思,是孝,不能進廠,正和了梁一飛的心思。
梁一飛表態了,周萬新總要給個臺階讓大家下得來,於是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瞧瞧,還是一飛懂事。一飛啊,年紀也不小了,正好一塊聽聽。這樣,你要是有辦法解決,我答應你進廠子。”
梁一飛笑了笑,先沒說話。
要是能解決那幾十萬瓶庫存,他要的可不是進廠那麼簡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