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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考察’,兒子無從應答。
到了八點半,果然有人敲門。
開啟門一看,一個國字臉的年人,風一吹,左臂袖管空空蕩蕩。
這要是武俠片,接下來梁一飛得叫一聲‘楊大俠’,或者楊大哥。
可惜不是。
罐頭廠廠長,戰鬥英雄周萬新。
後面還跟著一位,自然也不是大雕,而是罐頭廠市場科科長楊愛國。
“呦,幾年沒看到,長成大小夥子了嘛。”
周萬新下打量了梁一飛幾眼,又不輕不重的在他胸口錘了一拳,點點頭,“嗯,還行,壯了點,人也黑了點,出來好。”
別看剩一條胳膊,可週萬新偵察兵出身,這手勁真不小,梁一飛給錘得朝後踉蹌了一步。
揉著胸口嘿嘿笑,心裡翻白眼,心想老子要是個娘們,這一下,我賴定你了!
楊愛國在邊跟著笑呵呵的說:“廠長說得對,出來好,小梁你別自卑,別灰心,現在全國形式一片大好,你年紀輕輕,只要不懶,將來還是有出路的嘛。”
梁義誠正招呼著泡茶,本來看到楊愛國跟著來,他心裡有點打鼓,又聽到楊愛國這話,覺得不太對頭,回頭用詢問的眼神看了周萬新一眼。
“義城,今天來呢,有兩個事要跟你說一下。”
周萬新主動把梁義誠的茶接過來,用獨臂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紅梅,抖出來一支先遞給梁義誠,自己咬了一支,又抖了一支給楊愛國,最後看了眼梁一飛,衝他晃了晃煙盒。
梁一飛呵呵一笑,擺手示意不抽。
梁義誠化了根火柴給周萬新點了,疑惑的看著他,眼神又是期待,又是有些惶恐,像等待最終審判的犯人。
周萬新深深吸了一口,吐出已經變成淡青色的煙霧,等煙霧散去,他才嘆了口氣,沉聲說:“義城啊,一飛進廠子的事,我們黨組商量了一下,沒透過。”
屋子裡沉默了下來。
過了快有半分鐘,梁義誠才開口接話。
“廠長,我在廠子裡幹了20多年,不說有貢獻,起碼是兢兢業業,光勞模先進拿了五六次。職工子弟進廠子,那是老規矩了,怎麼輪到我兒子不行?”
語氣平靜,但是態度卻很堅決,一字一句的鏗鏘有力,跟回來路的沉默、萍姨飯店裡的窘迫,判若兩人。
楊愛國是黨組成員,今天陪著周萬新一起來,除了另有工作要談,其實也是一起做梁義誠思想工作的,他笑著打圓場說:“義城,不是這個意思,一飛他畢竟……畢竟才出來嘛。”
“才出來怎麼了!”
對著和自己資歷差不多的楊愛國,梁義誠沒那麼客氣了,眼睛一瞪。
“他犯錯,國家關他,我無話可說。可是他現在刑期滿了,他的罪過已經贖了!怎麼,還不許人犯錯了,犯點錯一棍子打死了?老楊,你沒犯過錯誤嗎?檢討認錯之後,組織還不是一樣信任你?!要是當時把你按流氓罪判了,有你現在?!”
85年,楊愛國看露天電影,也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摸了前排一個女職工屁股一下,那姑娘當場大吼一聲‘臭流氓’,一個嘴巴子掄過去。
最後鬧到了派出所,還是廠子裡出面保回來的,又是在全廠大會做檢討,又是回家給媳婦跪搓衣板,好不容易平息下去。
要臭老楊,拿這個事出來說,準沒錯,一說一個準!
當然,這也只限於梁義誠這樣的老職工、幹部,能在一起說說,年輕職工敢提這事,老楊有的是辦法治他。
楊愛國臉臊得臉紅,“唉吆我說義城,當孩子面說這個幹嘛,都猴年馬月得事了。”
周萬新擺了擺手,說:“義城啊,不是針對你,更不是針對一飛,孩子都是大家看著長大的,能幫怎麼會不幫呢?可問題是,現在廠子情況困難,你不是不知道,倉庫裡積壓了四十多萬瓶罐頭賣不出去,生產線都要停工了,連工資也發不全,怎麼可能再進人,不要講你了,是我親兒子想進廠子也不行!”
“對對對,義城,今天廠長帶我來,還是來找你聊市場的事,宣傳科要抓緊想點辦法,我們兩個部門配合,儘快把積壓的罐頭賣出去,無論如何,先還銀行的貸款再說!”
他們岔開話題,梁義誠根本不接茬,任你怎麼說,我只老注意,臉色鐵青鐵青的,丟下一句話。
“廠長,我在廠子裡幹一輩子,我家裡的事,廠子無論如何要給我解決了。其他都好說!”
說完,一個勁抽菸,不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