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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天才明白過來其中的意思,哼聲道:“這就是說,奚仲殘疾之事,是你們墨者編造的?還是說你們墨者只會這些無用的辯術?”
他剛剛親眼所見墨者的手段,這時候還說出這番話,已是讓一干人佩服。
適剛要回答,一人搶在了適的前面回道:“公子此言大謬。”
“辯論的目的,是要分清是非的區別,審察治亂的規律,搞清同異的地方,考察名實的啟發,斷決利害,解決疑惑。這正是探求萬物本源的辦法,怎麼能說無用呢?”
“況且,辯論,自己贊同某些論點,不反對別人贊同。自己不贊同某些觀點,也不要求別人不贊同。”
“辯論不能辯論夜晚和尺子哪個長、穀米和力氣哪個多這樣的問題。適與你相辯的,是他不能射不代表他不能教射的問題,並不是與你辯論奚仲是不是殘疾的問題。”
“這是籍設,而非事實。所以籍設之事,在辯論之外並無意義,存在於不存在,並不影響他要論證的不能射未必不能教射的結果。”
“我說假設我死了那我妻子就守寡了嗎。在這個問題之內,即便我活著我也是死了,但在問題之外我並沒有死,否則我就不能提出這個問題。”
公孫澤聽著這些在他聽來夾雜不清的話,不顧及身邊有數百墨者,朗聲笑道:“狡言善辯,不過如此,量你們這墨家辯術也沒什麼用。你又是何人?”
搶答那人回道:“我自小父母雙亡。先生百學,我只學會了一門辯術,又是先生的第五十四個弟子,因此叫辯五十四。我見適也會辯術,故而心喜想要與之辯天地萬物,正如飢餓多時之人見到粟米、乾旱多天的土地見到雨水。”
“聽你言語,知你不懂辯。我也聽說你曾和適比鬥。你若不服,大可以比別的,我墨者既為一心,便是一人,奉陪就是。”
“只不過我們墨者之中能和你比的人很多,可是能和我相辯的,除了先生我已經許久不曾見過了,還請成人之美。仲尼說: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惡。小人反是。還請成人之美,我已渴旱久已。”
“你說吧,是比射?比記誦典籍?比九數?比劍術?比駕車?比木工?比稼穡?比雕刻?比陶器?比蓋房屋?比算河土方?比軍陣之法?比守城之術?比冶煉銅金?比雕琢玉器……”
他每說一句,便從後面站出一人,做出請教的禮節後,一個個用可憐的眼神看著適。
心說五十四憋了許久,你又何必在他面前談辯術?也好,這些天總能睡個好覺……
墨子聞言,微笑不語,心說:“適這孩子,很不錯。雖不錯,他這《樂土》中的那些事物,也缺不了別人。他有大巧之心,卻無大巧之手。墨者一心,便有大巧之心與大巧之手。甚好!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