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倍受疼愛。公孫筠秀還是樂女時,曾聽說三王子有意納王媛為側妃。不過,塵埃未定之前,王令搶先一步將女兒許配給了新科探花程仕之。
王子側妃雖然顯赫,卻始終屈居次位。王令疼惜女兒,寧可將她嫁予無名之輩,也要佔得正室嫡妻的名份。此舉看似紆尊降貴,實則謀慮深遠。
程仕之今年不過二十有二,就已躍升為朝中三品大員,前途不可限量。王令選擇女婿的眼光可謂精準。但程仕之今日風光,到底是憑藉泰山之力?還是真的才學過人呢?
公孫筠秀不想揣測。她只是慶幸自己沒有成為程仕之青雲路上的絆腳石。
今天的程仕之,早已不是她記憶中的那個清風哥哥。
頭頂三梁進賢冠,身著絳紫高官袍,胸前精工細作的孔雀補服,無一不在彰顯他的身份與地位。年少時斯文清俊的眉眼,已在不知不覺中改變成權威的形狀。沉默中也能給人無形的壓力,對上一眼就讓人極想退縮。
陸驚雷也常常令她覺得懼怕,但他的威脅從來都是正面直接的。程仕之卻像隱藏在雲霧中,曲折迂迴,不夠真切。
“陸驚雷是不是出事了?”等不及落座,公孫筠秀便迫不及待地詢問起來。
程仕之陰鬱地盯著她,隔了一會兒才望向別處,低聲道:“他現在天牢。”
“天牢?!”公孫筠秀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他犯了什麼事?”
“通敵謀反。”
自從諸瑩的事情後,公孫筠秀一聽到這四個字就心驚肉跳,如今更是如遇滅頂之災。
看她一臉煞白,搖搖欲墜的樣子,程仕之幾乎想衝上去扶她,不過最後還是忍住了。雙手握拳,放在膝頭,他靜靜地等著公孫筠秀從震驚中恢復過來。直到她自己扶著椅子坐下,才開口繼續說:“有證據證明是他指使諸瑩勾結蒙覃,謀害大王子。”
“不可能!”公孫筠秀想也不想,直接否定了程仕之的言論。
攻佔巴託城的計劃最早是陸驚雷提出來的,也是他身先士卒在巴託城內與北澤軍裡應外合。如果他是叛徒,於情於理都是說不通的。
“攻城那夜你也在,陸驚雷如果要勾結蒙覃,又怎麼會砍斷他的手臂?!”公孫筠秀不相信程仕之會想不清楚這麼簡單的道理。
“蒙覃在大邱王與大邱太子去世之前沒有繼承資格,現在卻能明正言順的扛起復國大旗。誰敢保證他們不是用的苦肉計?”這樣的陰謀的確沒什麼說服力,程仕之不由補充道:“而且是他說服大王子賜死了諸瑩,現在再看,怎麼都逃不過滅口的嫌疑。”
“諸瑩當時已經奄奄一息,陸驚雷那麼做只是出於憐憫!”
“你可知是他的馬踩傷了大王子?”
程仕之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公孫筠秀措手不及。她從未聽陸驚雷提起過這件事。
她本能地為陸驚雷辯護:“他們遇襲的時候場面非常亂,大王子被誰的馬踩傷都有可能,這並不能證明陸驚雷是蓄意的!而且諸瑩心裡只有三王子,又怎麼會為了陸驚雷去…”
“筠兒!”程仕之粗暴地打斷她,斥道:“休得胡言!”
“這是事實啊!”公孫筠秀不服。
陸驚雷當初就懷疑諸瑩的背後有他人指使,可惜後來死無對證。而以諸瑩對三王子的一片痴心,三王子的嫌疑從來都是最大。
“三王子馬上就要晉封為太子了,你這麼口無遮攔,是想掉腦袋嗎?!”
程仕之拍案而起,神情嚴厲。胸前的孔雀隨著他的胸膛起伏不定,彷彿隨時都會跳出來將她啄上一口。
公孫筠秀這才記起,程仕之很早就投在三王子門下的事。她抿唇不語,眼底隱隱浮起一層水霧。
見她這般模樣,程仕之不禁放軟了語調:“我也不想相信這件事,但證據確鑿,由不得我一人反對。”
“什麼證據?”公孫筠秀追問。
程仕之猶豫了一陣,才回答說:“朝廷查到了他寫給蒙覃的書信。”
聽到這個,公孫筠秀的心反而定了下來,掩不住欣喜地說:“陸驚雷根本不識字,又怎麼會給蒙覃寫信?!一定是有人在陷害他!”
看她篤定的樣子,程仕之斂去表情,慢慢坐回了原位。
“陸驚雷只是個山賊,若不是我在巴託的時候教過他,他到現在都不認識自己的名字。以前在軍中,從來都是師爺為他代筆,這些大王子也知道的!我瞭解陸驚雷,他一心效忠於大王子,最重義氣,決不會背叛他!”
公孫筠秀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