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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越激動,急於讓程仕之認同陸驚雷的品性,卻不知他早已對他成見頗深。
“你也知道他從前是個山賊,山賊會有什麼忠肝義膽?”
“他……”
“你與他相處了幾日?他告訴過你多少事?他殺人如麻,剛愎自用的樣子你不是沒見過。你憑什麼認定他會效忠大王子?知道什麼叫‘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嗎?”
程仕之越說越冷酷,公孫筠秀想反駁,卻忽然覺得一點意義都沒有。聽他的言論,分明已經斷定陸驚雷有罪。
公孫筠秀轉而懇求道。“我想見他。你可以帶我去見他嗎?”
“天牢的犯人是不能探視的。”程仕之冷麵如霜。
公孫筠秀不肯放棄,“你現在是刑部尚書,一定有法子的吧?”
程仕之不答,似乎正在掂量著此事的輕重。
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結果,公孫筠秀不禁絕望地喚道:“清風哥哥……”
聞聲,程仕子如遇針蜇。
“現在你肯這麼叫我了?”
分不清是冷哼還是苦笑,他將雙手背在背後,靜立了片刻之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書房。
看著他的背影,努力剋制住撲上去乞求的衝動,公孫筠秀低下頭,無助地用雙手捂住面孔。
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程府的,再回過神來,公孫筠秀已經站在楊正與白仙芝開的茶鋪前面。
她在永鄴別無依靠,身上的銀錢又不多,除了這裡,實在是無處可去。
守著重重心事,她沒有注意到楊正眼中的欣喜,也沒有留神白仙芝面上一閃而逝的灰暗。不管內心如何,夫妻倆還是早早關了鋪子,將公孫筠秀帶回家中,奉如上賓。
“謝謝。”
看著碗裡堆成小山的菜餚,公孫筠秀誠懇地表示了謝意。
白仙芝嫣然一笑,直說著不用客氣。楊正則是默默地看著,目光映著昏昏燭火,全是言說不盡的柔情。
將丈夫的失態看在眼中,白仙芝偷偷掐了一把懷中抱著的稚兒,等他哭聲一起,便趕緊塞進丈夫懷裡,讓他抱開勸哄。
“這孩子,就喜歡他爹抱著,連我這個懷了他十個月的孃親都比不上。”
白仙芝臉上洋溢著刻意的幸福,可惜公孫筠秀並無所覺,倒是楊正瞧出了一些端倪,於是識趣地抱著孩子踱到了門外。這樣屋裡的談話他還能聽見,屋裡的人卻無法看到他的表情。
“他是怕孃親累著,才喜歡纏著爹爹的吧?”
公孫筠秀順著白仙芝的話閒聊著,倒是對碗裡的東西沒什麼興趣。腦子裡還想著陸驚雷的事,她真是半點味口都沒有。
“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白仙芝不知道公孫筠秀去程家是為了什麼,但見她下午剛去,晚上又折了回來,可見一切並不順利。
“我想找機會進宮,求見大王子。”
解鈴還需繫鈴人。陸驚雷被誣通敵,如果大王子願意出面證明他的清白,絕對可以助他化險為夷。
白仙芝下午有聽公孫筠秀說過她曾在教坊當樂女的事,但是並不知道她是為何離宮,又是為何回了永鄴。故事太過曲折,公孫筠秀千頭萬緒,也不知該從何說起。
“大王子已經被封為平王,早就搬到了平王府,不住在宮裡了。”
聽到這個訊息,公孫筠秀不由心頭一喜。下午聽說三王子要晉封為太子,她就猜大王子應該會被封王外放,沒想到這事中已定了下來。芮城離永鄴太遠,訊息還沒傳過去,所以她才沒有聽說。
“平王府在哪兒?”
大王子不住在宮裡,想要求見他就容易多了。公孫筠秀迫不及待,恨不得馬上就去找他。
“就在城裡。”白仙芝也有普通婦人的通病,嚼起舌根來毫不含糊,很快就把公孫筠秀想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訴了她:“他現在兩條腿都殘了,等於是個廢人。大王憐憫他,特許他留在永鄴,不用去他的封地。”
大王子的確不幸。程仕之說是陸驚雷的馬踩傷了他,公孫筠秀也不能確定這訊息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她也相信此事絕非陸驚雷的本意,只是不知道大王子會不會因此嫉恨。
“可憐那個束月國的長公主,本來要嫁給大邱太子的,結果大邱太子死在大王子手裡。這說起來也算是殺夫之仇了,可現在兩國和親,她又得嫁給我們的大王子。聽說大王子受傷之後不能人道,她嫁過來也是守活寡的命。真是造孽!”
白仙芝說著說著,便嘖嘖感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