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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來開會說不準再刺激我,幹什麼都隨我,省得我想起傷心事。我哥跟我這麼一說,都快把我樂瘋了了,乾脆回家就裝憂鬱,老爺子那以前對我是什麼臉啊,跟我是他撿的似的,不順眼就罵,現在跟老夫人對我那是關懷備至的。我現在啊,簡直是重獲新生。”
“小金櫃的經理和小姐們都要樂瘋了吧。”
“我要是有泡妞那個心情還能跟你坐在這純情地喝咖啡?”
白惜言聽他炫耀自己的新生,得瑟得跟那什麼似的,看不慣地翻他白眼:“真沒想到你也有從良的一天,以前想一想都覺得是下紅雨了。”
“是啊,我可是潔身自好的好男人,說不定哪天我苗妹妹回心轉意投入我的懷抱呢。”謝翎故意逗他,“現在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了啊,吃著碗裡的看鍋裡不好吧。”
謝翎的惡趣味之一就是惹得白惜言變臉,畢竟白惜言是個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傢伙,還總是伶牙俐齒地被他擠兌。他自以為踩了白惜言的雷區,卻見他盯著已經空了的水杯若有所思地發起呆來。
半晌他嘆著氣不著邊際地說了句:“這種事怎麼隱瞞得了啊。”
謝翎再追問,他就不肯說了,一味地沉默著。
5
白惜言有心事,經常看著書半天不翻頁,不知道在想什麼。
苗桐問他在想什麼,他說沒什麼,而後又盯著苗桐的臉失了焦距,那樣茫然又隱隱藏著些歡喜和憂愁的樣子讓她覺得也很好看。他都按照醫囑積極配合治療,飲食和運動,劉錦之那邊還在尋找合適腎源。他作為金牌秘書自然不會乖乖一味地跟醫院協商傻等,當然也有他的非常手段,不用他的僱主操心。
苗桐已經不能求更多,什麼光明磊落,什麼原則正直,人生原本就是缺失,就像星空和日光不可兼得。
他們能夠這要平靜地廝守,已是最大的奢侈。
白素帶著夏生準備在B市長住,畢竟白惜言不再排斥他,苗桐和他相處得親如母子。她一邊歡喜另一邊也是擔憂朱玉珂,畢竟紙包不住火。
這次回來苗桐認真地糾正夏生對她的稱呼,不讓他叫媽媽,他就什麼也不肯叫了,跟個小啞巴似的跟進跟出。
今年的冬天特別長似的,三月裡桃花都開了,卻驟然又降了一場雪。
兩次的頭部創傷給給苗桐留下了痛苦的後遺症,一挨凍就頭痛欲裂,夏天怕是連空調都不能衝著吹的。這場雪來得太突然,苗桐去上班還是穿著毛衣,回到家就受不了了,好似一萬根針在頭皮裡扎,疼得臉煞白煞白的。
醫生開的止痛藥吃下去也沒用,足足痛了大半夜才緩解。第二天白惜言不肯讓她去上班了,只能在家裡處理工作。
白素出門會朋友去了,白惜言由劉錦之陪著去了醫院,小夏生趴在餐桌跟著張阿姨學剝豆莢,聽見門鈴聲聲嘟囔著“先生回來這麼早啊”便去開門。
以往朱玉珂看孩子都是以前和白素聯絡好,今天來得這麼突然,讓苗桐非常的意外。
“你今天沒上班?”朱玉珂環視了一遭說,“隔壁的保姆說夏生在這邊,我就過來了,惜言哥呢?”
“他出去了,我今天身體不舒服在家休息。”
苗桐叫張阿姨去準備茶點。朱玉珂的雙手冰涼,頭髮上還有雪花化成的水珠,寒氣逼人。她摸了摸夏生的頭,小鬼立刻把臉扭到一邊去了,顯然是不歡迎她。
朱玉珂嘆了口氣,卻也沒堅持,笑著對苗桐說:“明明是我生的孩子卻那麼像你。”
苗桐正在處理緊急郵件,工作都忙不及了,只覺得她神經病,沒事找事來了,當下也沒給她添什麼好話,冷淡淡地回她:“你有時間在這裡說點不鹹不淡的話,倒不如把這些時間空出來多和孩子相處一下。”
“你不覺得你這樣說話太欺負人了麼,他跟你兒子有什麼兩樣呢?”
苗桐停下了手中的活,臉上有了惱怒的神色,“朱玉珂,你夠了麼?你再怎麼委屈也是你自找的。夏生年紀小認不清人,你經常來對孩子是好事所以我也不發表什麼意見,你真以為我現在面對你很開心麼?”
朱玉珂看了她一會兒,冷笑:“那我把孩子帶去隔壁,省得礙你的眼。”
說完也不管小夏生掙扎,一把抱起來,張阿姨忙拿外套給孩子捂上怕他這一路著涼。
聽見孩子的哭聲越來越遠,張阿姨站在門口心疼地望了望,嘆氣說:“孩子造了什麼孽喲,要跟著一起受罪。”
苗桐的頭又開始疼了,可她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