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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子上。
鼻血一直往下流,蘇杭伸手又扯了幾張面巾紙,湊到龍頭下用冷水淋溼,然後按在鼻樑上。
梁夏說:“要不你先回去吧。艾北那邊我和他說。”
蘇杭搖頭:“沒事,我自己清楚。”
宋般若在外面敲門,細細的聲音傳進來:“老公你在幹嗎?你沒事吧?”
梁夏嚷:“你是不是想進來給他把尿,那就進來好了。”
宋般若罵你這流氓。
蘇杭臉上的血還沒擦乾淨,也沒力氣回答宋般若,他能維持正常呼吸已經很不容易了。他對梁夏說:“你去告訴她我就來,讓她回座位上去。”
梁夏揪住宋般若拖回座位。
宋般若六神無主,不斷往洗手間方向看。
梁夏說:“咱倆談談基金會的事。”
這話不能轉移宋般若的注意力,她一直看,直到蘇杭回到她身邊。宋般若伸手就扳住蘇杭的臉,旁若無人一個勁端詳,好半天才低聲說:“不舒服不許瞞著我!知道嗎?”
蘇杭點頭。宋般若這才高興,拿筷子給蘇杭夾菜。
菱角見樣學樣,也給梁夏夾。
梁夏統統夾回菱角碗裡。
菱角說:“是公筷哩,不髒。”
梁夏說:“我自己會吃,你又不是我媽。”
那邊廂宋般若恨不能給蘇杭餵飯,大約是礙著人多不好意思。
梁夏往嘴裡塞食物,索然無味。他給沈謙打電話,沈謙那邊比這邊婚禮現場還鬧,扯開嗓子讓梁夏過去玩。
天堂洗浴中心還在裝修,沒對外營業。估計在捋順小蘇的毛之前也不敢開業。沈謙他們都簇擁於大包廂唱歌,老鮑也在。
老鮑仍是那張怒氣橫生的臉,但是垂著腦袋,梁夏走進來時,老鮑歪頭看,全然沒了上次的氣焰。
沈謙說:“我把老鮑開了。他得給你道歉。”
梁夏正在琢磨沈謙唱的哪出,老鮑壓抑的哭聲漸起。起初埋在包廂的噪音中難以分辨,愈來愈清晰,夾雜著訴說:“我真的不知道會這樣。”停頓了一下,繼續:“不知道會這樣。”
然後是大聲的哭。那種張嘴倒吸氣式。啊啊不絕。
梁夏有點糊塗了。
沈謙勸老鮑不要哭。
老鮑突然向梁夏衝過來,把滿是鼻涕的臉抵在梁夏胸前瘋狂地晃動,像個被拋棄的怨婦。梁夏把老鮑拽開,他卻固執地又抵過來,糾纏中,一條透明的膠狀物如春蠶吐絲般牽連不斷,梁夏快吐了。
“你得賠我衣服!”梁夏終於把老怨婦擺脫開來。
老鮑躺在地上蹬著腿哭。像個巨嬰。
老鮑演得很投入,梁夏看得很厭煩。
梁夏說:“開不開他是你們公司的事。我們之間也就是基金會可以談談。組織機構這一塊,除了你自己,其他人最好不要介入。”
沈謙迴避了這個話題,掏出幾張卡遞給梁夏:“這是我們這裡的免單消費卡,總共只印了三張。給你兩張。你知道怎麼安排的。”
“蘇杭壓根不來這種地方。”
“我新進了幾個法國模特。還有日本妹妹,總有一款他會喜歡的。你先替他把把關。”沈謙打個手勢,一眾女郎魚貫而入。
齊刷刷一排豐乳肥臀美嬌娃。
沈謙和周恕淳不同。梁夏帶著周恕淳去洗浴中心,自己呆在外面老周不介意,可如果在沈謙這裡也如此,那生意就做不成。
梁夏伸手點向那排女人中的兩個,勾了勾手指。
洗浴中心有的是標間。兩個女人跟著梁夏進房,熟門熟路走進衛生間淋浴。
梁夏把電視調到音樂臺。那個蒙古族姑娘的聲音並不清脆,傳說中鼓槌敲擊在女人面板蒙制的鼓面上,會不會就是這樣痛且動人?在西藏,只有聖潔的女人才配扒下面板祭神。絢麗的死亡寫就一道審美風景,在這個風景中,前現代的矇昧殘酷因為暈染了當代文化詩學的光輝而炫耀人心。悲慘消逝的少女在美麗的鼓聲中重現了:
白雲悠悠藍天依舊淚水在漂泊
在那一片蒼茫中一個人生活
看見遠方天國那璀璨的煙火
兩個女人從浴室悄然走出。
梁夏靠在床頭,用遙控器把音量調高了些:“你倆跳舞給我看吧。”
兩個女人合著節奏互相撫摸,梁夏忽然想起了菱角。
女人們是誰?兒時的親人?為什麼熟悉得如此陌生?女人們天生是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