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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如果沒有玉陽子的照顧,他恐怕已經死了,他可不想回到郭虎的身邊,讓極愛他的兄長眼睜睜地看著他死去。
想著家鄉,想著兄長,羯奴的曲聲又猛地變得哀傷起來,巨大的落差,不過卻將曲調的轉接把握的毫不凝滯,今天算是超常發揮了,以往要做這樣大的變化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只是那隻白頭鷹卻不喜歡羯奴這個高難度的變化,笛子本來就是容易表達吹奏者情緒的樂器,它正沉浸在和無數燕雀在空中嬉戲地快感中,卻馬上進入骨肉分離的狀態,這隻白頭鷹能居住在括蒼山不為凡人所見的蒼月峰,已經算是開始積聚靈氣的異鳥,在這峰頂搭了個窩獨自居住頗有種苦行修士的味道,孤獨的它哪受得了這樣的感情刺激,當即悲鳴一聲,幽怨地看了羯奴一眼就往遠處飛去。
這一次羯奴注意到白頭鷹了,臉龐牽起一絲笑意,心道老鄰居對不住啦。站在山坪的邊緣,望著雲海,不禁想知道玉陽子在山下的朋友是誰。羯奴知道現在所住的蒼月峰隱藏在雲影裡,山下張家渡的人並不知道這座神峰的存在,那麼能和住在這峰上的玉陽子成為朋友的山下人定然不凡,“該不會是個美貌的姑娘吧!”羯奴記起玉陽子曾說過他們潛龍宗的宗主一個個畢生都是童子,羯奴問是不是因為他們修煉的是童子功,玉陽子當時的表情很奇怪,沉默了半晌才說那是因為他們很難找到紅顏知音,然後又說了一句情愛就像天道一樣難以參悟,那幅滄桑模樣羯奴銘記於心,此番想起如果先生也跟郭虎似的在山下對村姑耍流氓該是多麼有趣!
想起玉陽子,羯奴的心中升起一股暖意,半年來兩人之間建立起了一種微妙的感情,像師徒又像父子,雖然他們之間並不親暱,但是若非玉陽子的照顧,羯奴活不下去……
想到這裡,羯奴的笛聲又變得歡欣起來,曲聲衝破雲霄,那隻尚未飛遠的白頭鷹也應該聽到了,只見它身勢停頓了一下,轉過了身子,盤旋著看到出雲碣石上那個衣袂飄舞的仙童,它桀桀怪叫了兩聲,迴轉著身子還是飛遠了,那意思彷彿在說,nǎinǎi的,老子才不上你的當,你這傢伙的曲子太虐了。
羯奴盯著遠去的白頭鷹,有種想笑的感覺,卻突然感到氣海翻騰,額頭竟然在瞬間冒出細密的汗珠來,他暗叫一聲不好,身體搖晃,那股煎熬的痛楚又來了,而且更加猛烈。最近兩個月,羯奴的病逝本來穩定了許多,而且發作的時間也很規律,都是在晚上,玉陽子也因為冰針過穴如飲鴆止渴,漸漸減少了施展的頻率,近來甚至停止了,而且羯奴也有六七天沒有發作過,配合這玉陽子的草藥似乎有好轉的跡象,只是沒想到今天早晨會毫無徵兆地爆發,而且來勢這麼猛烈。
羯奴強忍著痛楚,從懷裡掏出了那枚玉符,面向著朝陽苦笑道:“一想到先生,這病居然就發了,我說要伺候他做個灑掃童子,但結果是誰伺候誰還真不好說。”說著他用指頭彈了一下玉符,聲音已經變得有些勉強,“就像那個女子,說要做我的奴僕,就跟我說要做先生的小廝一樣,只不過她倒沒有像我一樣麻煩,我昏迷的時候聽到的聲音是你的嗎?我…我就要死了,讓我看看你長什麼模樣也好啊~!”一句話說完,他只覺得喉頭一甜,一口血噴了出來,血珠在空中飛舞,有不少灑在了那枚玉符上,而羯奴自己卻仰天后倒,漸漸迷失的意識中只覺的這回死定了,只是不能和玉陽子告別有些不厚道。
那枚玉符也隨著羯奴地倒下躺在了他灼熱的懷中,只是灑在玉符上的血珠迅速地融解了,玉符依然那麼晶瑩剔透。隨著羯奴急促的呼吸,玉符開始劇烈震動起來,就在羯奴忍不住哀嚎的時候,一道影影綽綽地藍光從玉符中騰昇而起,帶著yīn涼的氣息落在了羯奴的身邊。
瑩瑩光幕散去,一個鵝黃宮裝的女子蹲在了羯奴身邊,眉目清婉,唇邊一粒美人痣,這大概就是那說要做鬼奴的魏曉蝶了。她咬著嘴唇,一隻手撫mo著羯奴的臉龐,淚光泫然,輕聲道:“主人!”
然而羯奴卻已經昏迷了,只聽得到他粗重的呼吸,小蝶摸著他紅潤髮燙的臉孔,只感覺一陣鑽心的疼痛,青蔥一般的指尖上升起絲絲白煙,此時太陽已經紅彤彤地浮在雲海上,光線shè來,小蝶的身上不斷泛起白煙,只見她緊咬朱唇,運力將羯奴扶了起來,羯奴火燙的身體讓她身上的白煙更濃了。
“你快醒醒啊主人,都是奴家不好,該早點出來見你的!”小蝶柔柔的語音中藏不住惶急,扶著羯奴高一腳低一腳地向洞府內走去。避開了洞廳天井裡投shè下來的陽光,小蝶將羯奴扶進了他的臥房,這是洞廳右側一個較小的圓形洞室,一直都是蒼月門給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