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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我就在木屋裡睡了,賀南不知跑去了哪裡,一直沒進來。我睡不著,睜眼看到窗外透進來的白月光,這麼深的山谷,也跟水一樣涼。
我翻來覆去想賀南所說的那句話,越想越淒涼,心裡可憐他,又可憐我自己,最後更想起莫離來,想起他說出“原來你一直都知道”時的表情,鼻子都是酸酸的。
我不想騙你,我只想你想起來我,雖然就連現在我都漸漸覺得,著希望越來越渺茫,渺茫得就像是窗外的白月光,看到都覺虛幻,明明在眼前,卻哪裡都摸不到。
說來奇怪,我過去只要一個人靜下來,總會想到過去與季風在一起的許多細小碎片,但最近卻越來越多地想起來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尤其與莫離離開那客棧以後,記憶裡那個少年的影子漸漸被高大的男人替代,他們雖然有同一張臉,但重疊在一起的時候,卻讓我覺得分裂。
三年,我還是錯過了太多時間,錯過得都不能把前後的他完整地拼湊在一起,錯過得讓我覺得,他們已經成了兩個人。
門一動,像是有人走進來,我猛驚,雙眼緊閉,手在被子裡卻已經握緊了匕首 。
賀南雖然是接受了莫離的條件將我留下來的,但我並沒有把這個地方當成萬無一失的保險櫃,上床前很是蒐羅了一下可用的東西,最終選中的是一把小匕首, 就擱在靠牆的藥櫃上,堂而皇之,像是怕我看不到。
黃銅柄的小匕首,雙面開刃,該是賀南常用的東西,很鋒利。我就握著它上床了,想著賀南半夜突然變身半獸人跑進來,我就一刀捅死他,雖然這個可能性很小,但以防萬一,手裡有刀,總是聊勝於無。
門開了,然後是很輕的腳步聲,筆直往我所躺的地方走過來。人在緊閉雙眼的時候聽覺特別靈敏,我甚至能夠聽見走動間衣料摩擦的細微聲響,一直走到床邊才停下。
我牙關咬得死緊,緊張得呼吸都停了,片刻靜默之後,臉上一涼,竟然是他伸手過來摸了我的臉。
我再也忍不下去,睜開眼的同時霍地出手,鋒利的匕首刷地揮向他,原本落在我臉上的手掌一翻,千鈞一髮之際反扣住我的手腕,我只覺得腕上一陣痠麻,哪裡還握的住那把匕首,就聽它啷一聲落在床沿上,然後有落入床前所鋪的厚厚地 毯中,出師未捷身先死。
“你幹什麼?”帶著點怒氣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我以慢動作呆呆仰頭,看到剛才還在我緊閉的雙眼前晃動不休的那張臉——莫離的臉。
2
“你,你回來了。。。。。。”我結巴。
“你在幹什麼,睡覺睡得連呼吸都沒了。”莫離大人的臉色不是一般的難看。
還不是被你嚇的。。。。。。我心中默唸,但是看到他回來只覺得高興,那點些微的驚嚇與抱怨很快便煙消雲散。
我還以為,你不會再回來了。
他並沒有追問的意思,低頭將地上的匕首撿起來,拿在手裡看了一眼,眼角微動了一下。
我的臉就紅了。
“那個,那個是為,以防萬一。。。。。。”我解釋。
“以防萬一,用這種切紙的刀是不行的。”他開口,又隨手把那把匕首擱存床邊的藥櫃上,低頭道,“進去一點。”
我一時沒能理解他話裡的意思,但是身體已經聽話地照做了,然後看著他鑽床邊坐下,又解開大氅,最後躺下,就躺在我身邊。
他這一系列動作做得自然而然,像是過去已經做過千萬遍那樣,躺下之後即刻閉上眼睛,“睡吧。”
木屋裡一片沉默,我維持著側身相讓的那個姿勢,隨著他之前的那一系列動作,早已渾身僵硬如石塊,耳裡是自己瘋狂的心跳聲——響得連死人都能吵醒。
但他完全沒有反應,合著眼睛,側臉是一條沉默而漂亮的曲線。
我與莫離並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但從來都是情勢所逼,從未有過今日這樣的自然而然,自然得。。。。。。像是一對平常愛侶。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不知僵硬了多久,腦子混亂,漸漸連呼吸都忘了,他突然轉身,睜開眼睛對上我的眼。
我猛地吸氣,這才發現自己幾乎要窒息了。兩個人之間只有數寸的距離,他的溫熱的氣息落在我的臉上眼上,我聽見自己的聲音,亂了調子,“你為什麼。。。。。。”
他不說話,沉默地看著我,烏黑的一雙瞳仁,黑暗裡最深的誘惑。
我還能說什麼,我只能繼續臉紅。對著這張臉,我連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