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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不想好不容易清淨一回,又被姚丞昊這傢伙給攪渾了。
火車大概是上午八點多一點點到的站點,聚會是到中午十一點半才開席,她想先回去看看兩年都沒見過的母校,那裡曾經有過自己勤奮苦讀風華正茂的生活的背影,不管走得多遠,多多少少都也有些懷念。
亦綰不像以前讀書時要帶大包小包的行李,身後還得拖著個行李箱子,這次來只是參加同學聚會,所以很輕鬆地就在街邊打了的直奔學校的方向而去。
亦綰剛上了車向司機師傅報了地址,就聽見包包裡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亦綰早已經被那“叮鈴鈴”的刺耳鈴聲給搞到崩潰,所以特意下了一首《天空之城》的八音盒版作為手機鈴聲。在悠揚的音樂聲裡,亦綰一邊“啪”地一聲關上車門,一邊順勢抄出手機掛在耳朵上,她沒來得及看來電顯示,就聽見姚丞昊那慵懶裡帶著點玩世不恭的語氣說道,“到了沒有?還在車上?”
就算這輩子姚丞昊化成了灰,亦綰也能一把就聽出是他的聲音,也只有他有這種貴族式的翩翩然的心態。
亦綰把臉貼在車窗玻璃上看著外面飛逝而過的高大的建築物,那些曾經熟悉的畫面,那些擦肩而過的人的臉,她看得出了神,只是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搭著話,“我在計程車上,還有,你天天都在幹些什麼?這麼閒?”亦綰一直都在懷疑這傢伙和古代的那些簪纓世族的遊手好閒的紈絝子弟有什麼區別,簡直就是現代版的賈寶玉嘛!
“我在開會啊,”趁亦綰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趁會議室裡那群老奸巨猾的董事們正在就浦南的那塊地皮收購案爭的臉紅脖子粗的間隙,姚丞昊忽然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公司的高層董事會議啊,一群老傢伙,煩都煩死咯,我說我送你去學校……”
開會期間他竟然有空給她打電話?亦綰掠過頭腦的第一個概念就是敗家子一枚,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明明就不愛管他的閒事,亦綰卻突然有點恨鐵不成鋼的忿忿道,“喂,姚丞昊,你能不能給我認真點,你知不知道……”亦綰又開始喋喋不休地她的長篇大論,別人是擠破了腦袋挖空了心思才能憑藉自己的努力一點一點地往管理崗位上去爬,而他倒好,連開個會都能開小差,亦綰正罵地起勁,忽然司機師父為了趕在訊號燈變換的時候衝過去,一踩油門,猛地一下,亦綰沒坐穩,四仰八叉地差點沒把手機給扔出玻璃外面去。
只聽得亦綰本能地“哎呦”了一聲,卻再沒了聲響。只是那不經意地匆匆一瞥中,亦綰卻忽然認出了曾經的那個巷口。擺滿富硒康菸酒禮品盒的小賣鋪左側,那些枝椏橫斜的坑坑窪窪的石子路面上汪著一灘灘的雪水,粗礪的水泥牆面上和電線杆上貼滿了各式各樣花花綠綠的招聘和出租房屋的廣告,隱蔽在居民住宅樓的那些旅館和招待所,濃妝豔抹地蹲在街邊的脂粉女子,惟有那紅磚瓦房上灰赭色的嶙嶙瓦片搖搖欲墜地擎出了一方淡藍色的天。
她總記得,這條巷口,有他等她歸來的痕跡。很多次,很多次,多得她都快忘了她和他之間竟然還有過這樣一段親密的時光。
她生理期的時候小腹總是墜痛地恨不得在床上打滾,而從來就毫不避諱的阮家明卻總是會去小賣鋪替亦綰買用光了的衛生棉和紅糖。她從來就沒有囑咐過他任何一句,而家明卻總是記得每次去菜市場買菜的時候會多買兩塊生薑帶回來,他為她煮薑湯,煮紅糖薑湯,為她醒酒,為她緩解生理期那錐心刺骨的疼,他總是可以細緻周全到那樣的事無鉅細,恍若不管什麼時候,在什麼地點,只要亦綰一個轉身,就可以看到他溫柔地附在她的耳畔對她說,“亦綰,我一直在等你,等你回來。”
她站在路口,望著曾經剛畢業從學校裡搬出來的時候租住的那棟紅磚樓房,橫七豎八的電線穿過嶙峋的樓層和枝椏,一根根,一根根,絞纏在一起,灰磚砌成的圍牆上爬滿了越冬的枯藤,一泓一泓積雪映在紅磚灰瓦里,像針織衫上嵌著的玻璃雪珠子。風咻咻地打了個旋兒鑽進人的脖頸裡,春寒料峭的季節,連那風也嗖嗖地颳著眼珠子,讓人忍不住想掉下眼淚來。
她沒有想過要走進這條狹窄的巷口,自那次徹底搬了行李離開b市以後,她就已經將鑰匙退還了房東。本以為,本以為可以徹徹底底忘掉這一切的時候,當再一次忍不住仰起頭來想讓冷風吹乾臉上淚水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竟然不由自主地早已經站在了樓下。
依舊是粗礪的水泥臺階,那生了鏽的掉了漆的樓梯扶手上隱約可見曾經被她的指甲深深劃下的痕跡,灰白的牆面上貼滿了通下水道和開鎖公司的廣告,那被人撕去了一大半的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