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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數大約有三萬人,城市很大,有城牆的!我們的金字塔是全西海岸最高的哩!”
“很好。” 攸侯喜指揮官冷冷地說道,“你們還有最後兩天時間保持這個記錄。”
正文 第六章哈馬祖爾攻防戰(上)
有一個日爾曼的野蠻人說戰爭是政治的延續,別傻了。不錯,戰爭是政治的延續,那政治又是什麼的延續呢?我告訴你,是女人。
——《荷馬史詩特洛伊戰爭第一章第一節》
共和曆兩千四百年,著名左翼作家塞萬提斯被瑞士政府流放去了中美洲,原因是他在著作《堂吉訶德》裡錯誤地將東印度公司的當地僱員稱為純種雅利安人,這引起了德國人的不滿。德國大使揚言要派戰列艦把這個缺乏教養、沒有人類學常識的混蛋捉回柏林受審,直到他發現瑞士其實並沒有入海口,這才作罷。
塞萬提斯在中美洲生活了十年,留下了浩如煙海的量產小說、詩歌、遊記和私生子。他最後陷入了對伊斯蘭蘇菲派的狂熱信仰中,終日服食五石散以促使自己進入恍惚狀態,穿著寬大的舊衣服在曠野行散,並希望靠這種方式冥想到宇宙的真理。塞萬提斯在這種狀態下寫了一系列詩歌,其中的一首《宇宙尺度下關於文字解構時狂歡式敘述手法反向量子級解讀與直角正弦思考》終於為他贏得了諾貝爾文學獎,組委會在頒獎時承認,獲獎理由是沒人能看得懂。還有人宣稱這首詩對於催眠有奇效,於是組委會隨後為他補發了諾貝爾醫學獎。
塞萬提斯死於共和曆兩千四百一十年的三月二日,醫生說他的死和服食五石散有著直接關係——他原本打算去藥劑店去買五石散,然後在橫穿馬路時死於車禍。
肇事者是一輛四噸重的壓路機,它直接把這位精神恍惚的文學大師壓進了半乾的瀝青公路里。後來這條路變的和好萊塢星光大道一樣有名氣,每走上一米就可以看到一具自願被壓入公路的大師乾屍,從卡爾維諾到菲茨傑拉德都有。馬克吐溫原本也申請過,但被市政當局拒絕了,因為他不是一位“純文學”作家。
在整理塞萬提斯的遺物時,人們發現了一本筆記,上面詳細地記載了他在遊歷時所發現的一座瑪雅古城哈馬祖爾。
根據那本筆記的描述,哈馬祖爾城邦的中心是一座氣勢恢弘的金字塔,它高達五十米,四面的坡度超過三十,平頂上是一個祭臺,上面還殘留著犧牲者的一些碎骨。秩序嚴整的建築群以金字塔為中心向四周散射:南區是美容院、藍球場、酒吧和健身中心;西區是美容院、政府機構、國庫、貴族與祭司住宅區;北區是美容院、餐廳、食品倉庫;東區是美容院、美容中心和整形俱樂部。
塞萬提斯解釋說,他並不懂瑪雅文字,之所以能夠清楚瞭解這些建築在變成一片廢墟前的功能,完全是根據廢墟下埋藏的瑪雅人屍骸形態來推測的。比如說,他舉例,在一處寬敞的廢墟中有十幾具身材很高的屍骸,他們分成兩部分,分別圍著兩個比他們矮很多的肥胖骷髏;還有數具女性骸骨,她們的大腿骨都抬的很高,手中持著早已腐爛的花棒;更多的骸骨散落在四周,無一例外都表現出狂歡姿態。這一定是籃球場,而且很可能打的是打季後賽。
在另外一處廢墟,塞萬提斯發掘出大量男性骸骨,他們身前擱著陶製器皿,而且全部屍骸都朝著一個方向,那個方向的盡頭是一根直立的石柱和一具女性屍骸。在牆壁的另外一側倒立懸掛著一隻山羊骸骨,羊的後蹄前有一面鼓狀物,瑪雅人可能用這種簡易的生物裝置來創造出急促狂噪的鼓點——那麼這應該是間古老的酒吧。
還有一間特別的廢墟,裡面被分割成無數的小隔間,每一個隔間的牆上都開著一扇居高臨下的小窗格。隔間與隔間之間的通道複雜無比,塞萬提斯一度在這些隔間之間迷失了三天,最後透過廢墟的後門才算脫離了迷宮。不用說,這一定是哈馬祖爾的政府辦事處。
塞萬提斯在廢墟中發現最多的建築是美容院,這些建築裡的屍骸絕大多數是女性,有一些面部敷著一層薄薄的植物薄膜,有一些雖然身體軟組織已經腐爛,但第二到第四肋骨之間的兩團矽化物和鼻洞上的兩個小巧支架卻仍舊和骨架一起保留到了現在。
他總結說,這說明瑪雅文明的美容技術已經達到了很高的水準,而他們對美的狂熱追求也是令人欽佩的。
應該說塞萬提斯的描寫是客觀而詳盡的,忠實地反映出了一個古老瑪雅城邦的風貌。只有一點他推測錯了,哈馬祖爾金字塔頂端並不是祭臺,而是一個烤肉架,這個位置足夠高,不會產生滾滾濃煙。瑪雅人很敬神,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