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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者聽到,突然不知道從哪裡傳出了一聲飄飄忽忽,彷彿鬼魅一般的聲音,忽而在左,忽而在右,嘿然道:“還打得不錯,自己都打得稀爛一般,哪裡來的好大臉皮。”

馬義弘受王安風恩惠點撥,心中已經將眼前這位高深莫測的大刀客當作了除去師長之外最為敬重的人,當下持刀怒道:“是誰?鬼鬼祟祟的,出來!”

那道聲音復又飄忽到了北方,嘖嘖道:

“怎麼這麼樣就惱了?”

“嘿嘿,照我說,這個什麼扶風刀狂,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裡,這裡是什麼地方?乃是我西北江湖中群雄論道切磋的地方,你一個扶風人,北方人來我們西邊兒做什麼?”

“還打得窩窩囔囔,不如趕快滾回去算了……”

旋即復又一陣鬼笑,馬義弘氣得大怒,卻根本無法判斷出那個鬼笑聲音出現在哪裡,旁邊皇甫長老亦是覺得飄忽不定,他擅長刀法,卻不擅長對付這種左道手段。

在場的武者們,對於這樣一個說話陰陽怪氣,還不肯露出真容的傢伙自然是談不上什麼好感,但是聞言心中亦是不由得浮現出異樣之色——

今日乃是西北十七郡演武。

便是夏侯家,東方家,以及軒轅家的高手都不曾出手,一個出身於扶風,武功平平之輩,也在這裡比鬥,武功尋常,在座只要是成名之輩,哪一位不比他強?

竟然還敢端著那樣的態度?

心念這樣子轉了一轉,看向場下人的眼神不由得便發生了變化,略有異樣。

馬義弘面紅耳赤,正要開口,突然聽得那冷淡聲音傳音道:“若還打算支撐門派,不負師長,就不可如此易怒。”

馬義弘張了張嘴,道:

“可是,他們汙衊……”

周圍人人眼神略有古怪,雖然都潛藏起來,但是即便是再如何細微的東西,以千人之數匯聚再一起,也已經龐大到了難以讓人忽略,竊竊私語,更是不曾斷絕。

馬義弘沒有讀過太多的書,但是在這個時候,卻有一句文縐縐的話出現在了他的腦子裡面。

舉天下之謗而加之。

他看到身前的黑衣刀客動作徐緩,將墨刀收回。

傳音冷淡,彷彿尋常。

“虛名而已。”

正在王安風欲要回到座位上的時候,自皇甫一脈的位置上面,突然傳來了一聲長嘯,浩浩蕩蕩,沖天而起,其音清越,頗有穿金裂石之意,嫋嫋不絕,將滿場的竊竊私語全部壓下。

眾人只覺得耳廓之中陣陣暈眩,旋即便是心中駭然。

北邙劍派的領隊長老神色微變,忍不住低聲讚道:

“好深厚的內力!”

“好高明的手段,如此方為真高手!”

皇甫家所在之處,已經是十三層樓閣的最高點,而在那裡,卻站出一位身材高大的青年,眉目俊朗,一雙濃黑長眉,朗聲笑道:

“久聞扶風刀狂大名,今日得見,心中喜不自勝。”

“願與一戰!”

“若是在下得勝,閣下仍舊扶風刀,狂之一字,便即贈與李某人如何?!”

聲音落處,在這一處演武場中不斷環繞,層層疊疊,彷彿龍吟一般,更添聲勢,可見其手段之高明。

只是眾人都不明白,為什麼這個一看就知道武功不凡的青年刀客,要挑戰扶風刀狂,先前盤山派的老者皺眉,突然想到一事,口中啊呀一聲,拍手笑道: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這位李丹尋和前幾日敗在了扶風刀‘藏刀’手段之下的趙闊乃是同門師兄弟,情誼深厚,啊呀,原來是為了同門而出言挑戰。”

老人搖頭嘆息,道:

“真的是,就為了這個,便不顧及這其實是皇甫家的主場了麼?”

“委實也是有些太過於魯莽了,恐怕要落人口舌。”

北邙劍派的劍客道:“雖然如此,但是為了好友出頭,縱然受罰,於義氣無愧,你我也都有過年少輕狂的時候,難不成北山公不曾有過這種舉動麼?”

老者啞然無言,不過眸光之中,亦是多加讚歎。

王安風要戒備白虎堂之人,根本不願多浪費氣機,當下不顧周圍讚歎聲音,或者要他答應下來的呼喊聲,乾脆利落拒絕,聲音冷淡,旋即直接轉身,朝著自己的位置處走去。

李丹尋挑了下眉毛,朗聲道:

“怎麼了,閣下既然自號為扶風刀狂,那麼本來就應該有狂性才對罷?難不成打算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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