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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明光乍現,蒼寒的身影陡然清晰,隨之而來的,是清澄靈氣,竟強行將蝕罌身周的黑水湮滅。蝕罌驚愕之餘,起劍抗衡,卻不料蒼寒的出劍極快,不過眨眼之間,劍招已過,利劍精準地刺進了蝕罌的心口。
陡然間,所有法術盡皆消失,周遭一片寂靜。
蒼寒並不敢大意,他繃緊身子,看著眼前的蝕罌。方才的突進,對他而言並不輕鬆,他微微喘著氣,握劍的手起了一陣不自然的顫抖。
“哈……”蝕罌突然笑了一聲,抬手握住了蒼寒的劍鋒。
蒼寒見狀,縱步急退。
蝕罌笑著,慢慢拔出了那把劍,道:“好厲害,真的好厲害。若是平常,被這樣刺入心臟,縱然魔種加身也是必死無疑吧。”他拋下長劍,指了指心口,“哈哈,可這具身子本來就死了啊!如今這裡,流的不是血,而是真虛靈氣!你豈能再殺我一次!”言罷,他再次起招,依舊是九寒剎。
蒼寒一擊之後,新力未生,又失了佩劍,一時無力抗衡。便在此際,一聲轟響巨然,洪皓清氣以千均之勢重壓而下,扼住了九寒剎的威力。蒼寒抬頭,就見頭頂上的厚重土石已碎裂作齏粉,顯露出天空來。一條白龍宛轉如雲,攪動風雷。雨水颯颯打下,竟是微溫。駱乾懷隨著這雨水旋身飛落,掃了一眼局勢之後,抬手揮出光芒如珠,令道:“千珠落!”但見萬千珠子疾落,將九寒剎凝出的冰錐盡數擊碎,更強壓下了腐蝕的魔力。
駱乾懷輕蔑地看了蝕罌一眼,嘲諷道:“千挑萬選,弄了這麼副身子,難怪想換。”他說完,不等蝕罌回應,又對蒼寒道,“好歹也該有些自知之明,憑你也想殺他?”
蒼寒不悅,卻也不反駁,只提醒道:“他身負真虛天演心法,且小心應對。”
駱乾懷聞言,又看了看四周。待見到被困在冰中的雲和,他皺緊眉峰,慍道:“邪心私慾,竟能恩將仇報到這種地步!我今日若不殺了你這魔物,毀去這真虛境,日後還有什麼臉面再自稱仙道!”
話音落定,駱乾懷手腕一翻,引流光環繞,凝為珠鏈,徑直攻向了蝕罌。蝕罌自持真虛天演心法護身,竟未躲避,直接迎了上去。一時間,珠光劍光交錯,爍然奪目。待光輝褪去之際,蝕罌的身子竟已殘缺。他看著自己毀損身體,驚愕道:“這……不可能……”
“呵。有什麼不可能?”駱乾懷的語氣愈發輕蔑,“看來你已經忘記弊派還有一門‘鎮神訣’心法,要破真虛天演,也不算難事。”言盡,他再引神珠,疾攻而去。
如此情勢,駱乾懷已然佔了上風,蒼寒無心介入,只是尋了空隙,飛身到了儀萱身前。他起鏡界消去了堅冰,將儀萱接在懷中,只覺她渾身冰冷,氣若游絲。他拉起她的手,抵上自己的心口,低聲喚道:“湛露。”隨他話音,明光一綻,一面明鏡從他體內緩緩浮出。他剛想鬆口氣,看到那明鏡時,心中卻是一緊。那原本清氣氤氳、光潤明亮的鏡子如今隱透晦色,鏡面之上更佈滿蛛網般的淺紋。明鏡如此,主人的傷勢可想而知。蒼寒不敢拖延,忙將明鏡還回儀萱之身,更將自身靈氣傳於她,助她護住心脈。
儀萱只覺一股清流入身,緩去灼痛。待那清流行遍百骸,又生出融融暖意,解了冰寒。她醒過神來,看到眼前之人,淺笑著喚了一聲:“師兄。”
蒼寒點點頭,應她道:“我在。沒事了。”
他聲音褪去冷傲,如此低沉溫柔,讓儀萱心頭一暖,幾乎就落下淚來。那一刻,她忽生羞怯,垂眸掩飾。不等蒼寒質疑,她又想起了一事,抬頭望向一邊,急切道:“師兄,聖師他……”
不等她說完,蒼寒便打斷道:“自顧不暇,還管旁人作甚。”
他語氣裡的生冷,讓儀萱有些糾結。她正措辭想勸,蒼寒卻低頭嘆了口氣,神色又是不悅又是無奈。他扶著儀萱坐好,囑咐她自行打坐,繼而起身走向了雲和,解除雲和身上的封凍後,他半跪下身子,略作診探。
“尚有氣息。”蒼寒說完這句,抬眸望向儀萱,道,“可安心了?”
儀萱不禁笑了出來。眼見他緩步走回來,她想了想,誇他道:“師兄深明大義,必不會見死不救,我當然安心。”
蒼寒聞言,笑容正待展開,卻又不自然地僵住了。便在那一瞬間,儀萱察覺一股寒氣自背後刺來。她直覺不祥,勉強展開鏡界護衛,但一隻冰冷的手已然扣上了她的咽喉。耳畔,蝕罌的嗓音依舊邪佞,只是略帶疲憊,道:“幸好……我還有你這枚棋子……真是嚇我一跳,好險我就死了呢……對吧,駱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