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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數十日,再一次來到崇福寺,依舊是人來人往、香火鼎盛。
臨下馬車前,張氏打量著侄女,眼中不禁流『露』出了滿意與自傲之『色』——十四五歲的少女生得白皙秀美,著櫻桃紅撒花褙子與水紅『色』六幅湘裙,更襯得氣『色』極佳。髮間點綴著花釵,耳上垂著金累絲珍珠耳環,白嫩的手腕上帶著鳥銜珠形狀的金鐲子,既顯出家中殷實又不俗氣。這樣通身的裝扮,也正應了暮春初夏的時節,無論怎麼瞧都不可能輕易挑出錯來。
“好孩子,這身衣服和首飾都挑得極好,很適合你。”張氏越看越覺得喜愛,握住侄女柔嫩的手,溫聲道,“不必緊張,今日不過是初初相看,見個面罷了。若是看中了便商議親事,若是看不中便罷了。不好相與的咱們也不會定下,兩家的家世相似,誰也不用挑誰。”
張清皎微微頷首,看似嬌羞,實則冷靜無比。她並不是情竇初開的十四五歲少女,自是不會對這次相親懷著什麼不切實際的期望。在她看來,相親麼,合則繼續,不合則罷手,一向非常簡單。只是,內心再如何平靜,她也不能表『露』出來,免得嚇著了其他人。佯裝柔順嬌弱的少女什麼的,她已經很習慣了,恐怕誰都尋不出漏洞來。
不期然想起臨出門的時候,張巒焦躁不安的模樣,張清皎在心底微微笑了起來。若不是當時時機不合適,她真想開口道:爹爹不必焦慮緊張,女兒去去就回來。如今換了姑母也一樣,張氏其實比誰都更緊張呢,光是她的衣服與首飾就讚了兩三回,還翻來覆去地開解她。彷彿生怕她臨來怯場,又怕相看失敗後她心裡覺得難受似的。
姑侄倆親熱地攜手相扶,緩緩走入崇福寺。不多時,便在大雄寶殿的一側遇上了周家的舉人太太以及立在旁邊的周秀才。感覺到有人正仔細打量著自己,垂首作含羞狀的張清皎不著痕跡地抬首望了一眼。
周家的舉人太太是個清瘦高挑的『婦』人,穿戴得富貴『逼』人。儘管她臉上帶笑,但眼底的估量之『色』卻有些居高臨下的意思。至於周秀才,確實是個生得平頭正臉的少年,身量略高,穿著嶄新的寶藍『色』儒生袍,書生氣十足。不過,他似是正好發現張清皎抬起首瞧了瞧他,頗為自得地衝著她笑了笑。緊接著,滿是驚豔的目光凝在她身上,便有些挪不動了。
“……”張清皎垂著臉,眉頭微微皺起來。周家太太打量她,將她當貨物一樣估價,她敬她是一位長輩,勉強也就忍了。這周秀才是怎麼回事?別說這個時代對男女大防極為看重了,就算是在後世,這麼直勾勾地望著別人也是極為失禮的。
“真是個好姑娘。”周家太太呵呵一笑,看了身邊的兒子一眼。周秀才這才回過神來,忙不迭地移開視線。張氏對周秀才的反應也有些不喜,但在這種場合卻也只能禮貌『性』地稱讚道:“令公子也是風采翩翩的少年。”
“他平日裡只顧著讀書,對旁的事多有疏忽。”周家太太輕描淡寫地帶過了自家兒子失禮之事,“這回也是我再三要求,他才願意跟著來一起進香。於他而言,到底還是文會更吸引人一些。”
“哪家的哥兒不這樣呢?特地讓他們陪著來進香,反倒是為難他們了。”張氏抿唇笑了笑,“不過,既然來都來了,咱們不如去大雄寶殿拜一拜?今天正好是文殊菩薩聖誕,聽說寺內會講佛法,咱們也可去聽一聽。”
“這倒是趕巧了。”周家太太笑道,“文殊菩薩是大智慧,正好可保佑學業有成,我可得好好求個籤文。”
提起求籤,張氏便不自禁地想起上回的事,腳步不由得頓了頓。張清皎扶住她,輕聲道:“姑母也可給姑父和表弟再求一求籤。”至於她,還是罷了。誰知道上一回那位高僧所說的“命理有變”到底是否結束了?若是像上次那樣籤筒直接碎了,她可不想被這位周家太太用奇特的目光再估價一回。
拜完菩薩求了籤後,周家太太得了個小兇,臉『色』頓時微微一變。幸好解籤的大師說,或許能得機遇逢凶化吉,她才鬆了口氣。張氏這一次則得了箇中吉,不由得喜上眉梢,覺得這都是運道極佳的侄女在旁邊的緣故。
許是因籤文之故,之後周家太太聽主持大師講佛法的時候,很是有些心不在焉。張氏則驚訝地發現,兩個月前說侄女運道好的高僧正是這位主持大師,禁不住低聲與張清皎說了幾句。張清皎眨了眨眼——是她的錯覺麼?總覺得那位大師望過來的時候,彷彿認出了她,笑得渾身都似乎能透出聖光……
講佛法結束之後,張氏正打算邀周家太太一起在寺內用素齋。卻沒料到,周家太太已經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