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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娘……娘都已經知道了那孩子的心思……”錢氏白著臉從椅子上滑了下來, 竟是跪在了地上, “為何不索『性』成全了她呢?咱們都寵了她這麼些年了, 從小到大她從來沒有遇見過甚麼為難的事……如今可是她的終身大事,媳『婦』又怎麼捨得讓她失望?”
她膝行幾步,望著何氏似笑非笑的模樣,立時淚如雨下:“都是媳『婦』將這孩子寵壞了, 才讓她這麼沒規矩。可這孩子從出生就沒了爹,幼時又體弱多病, 媳『婦』怎麼能不疼愛她呢?都說千金難買心頭好, 她好不容易遇見這個品貌『性』情都不錯的年輕人, 一心就認定了他——咱們做長輩的, 怎麼就不能讓她心滿意足呢?”
“不過是見了一面, 哪裡來的認定不認定?”何氏淡淡道,“依我看,她只是沒見過幾個少年人, 一時衝昏了頭腦罷了。昨天我本來只打算派人將皎姐兒和另外兩個年紀稍長些的姑娘喚回來,還沒來得及說呢,便有人迫不及待地將姑娘們都叫過來了。為的是什麼?不就是有人縱容她,經不得她歪纏,就默許她上趕著來瞧瞧熱鬧,看看皎姐兒日後會許的都是什麼樣的年輕人麼?”
小錢氏滿頭的冷汗, 跪在了錢氏身後,低聲啜泣道:“都是孫媳考慮不周……”
何氏瞥了她一眼:“小姑娘家的心思,誰不懂呢?家裡三位姑娘年紀相近, 瑜姐兒與璧姐兒從小就生怕皎姐兒奪了她們的風光,用了不少無傷大雅的小手段。因著皎姐兒心胸寬廣不與她們計較,她們又是我寵大的嫡親孫女兒,我便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從來不曾責備過她們。卻沒想到,這樣反倒是害了她們。”
“都是一家子姐妹,難免有些暗中比較未來相公與婚事的心思,這我不怪她。可她明知孫二公子可能會是未來的姐夫,還滿心想著搶過去,我就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咱們張家何曾出過這樣的姑娘?姐妹爭夫?傳出去還不叫人笑話?!”
“娘!璧姐兒可是您嫡親的孫女,怎麼能如此指責她呢?”錢氏哭著替女兒抱屈,“這種話傳出去,教她還怎麼做人?甚麼姐夫不姐夫的?如今不過是相看而已,八字還沒一撇呢,哪裡就算得上是姐妹爭夫了?誰遇上了便是誰的姻緣!孫家若知道璧姐兒也在相看人家,會看上誰還不一定呢!”
“娘在說甚麼呢!”已經去了一趟孫家,正好回來給何氏回報的張忱也不知立在外頭聽了多久,終是忍不住打斷了自己的母親。他滿臉皆是一言難盡的複雜之『色』,望著錢氏與她旁邊的小錢氏:“孫家早便得了咱們家的暗示,自然知道這回相看的是皎姐兒,與璧姐兒又有什麼干係?方才我過去時,孫家大公子還悄悄問我,他們甚麼時候來提親合適,提都不曾提璧姐兒半個字!”
“不可能!”錢氏的聲音猛地尖利起來,一臉難以置信,“那是他們不知道璧姐兒也在相看人!不然,咱們璧姐兒可是進士之女——哪有捨棄進士之女反而選擇秀才之女的道理?!孫家怎麼可能這麼沒眼光?”
“若是你能捨得下那張老臉,就將這句話原樣說給孫家聽去,看看他們究竟會選哪個姑娘!我與你不同,到底臉皮薄了些,這種混賬話實在是說不出口。”何氏說罷,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都給我下去,別杵在這兒了!接下來要怎麼做,你自己看著辦!不管是外頭的風言風語也好,家裡的閒言碎語也好,我都不會再管!唯獨一樣,絕不可連累張家的名聲!!”
錢氏哪裡敢把這種話直接傳給孫家?那不是成了活生生的笑話麼?於是,她只得收了眼淚先回去,勸張清璧放棄心裡的念想。
可張清璧從小被寵到大,哪裡會相信孫家從未考慮過她呢?她摟住錢氏,哭得更厲害了:“若論容貌,我半點也不比她差;若論身世,爹爹可是進士,累任正四品;若論嫁妝,她頂多也就千八百兩,我至少能有四千多兩——我哪裡不如她了?孫家怎麼可能瞧不上我?必定是他們根本不曾想過我也……也是願意的……”
錢氏見女兒哭得肝腸寸斷,疼得心肝脾肺都要碎了。她也顧不得仔細思量,便悄悄地派出一位親信管事娘子去了孫家,拜訪他家的丁夫人。管事娘子並不敢說得太透,只委婉地提到家裡兩個姑娘都已經到了年紀,若丁夫人覺得有合適的少年,也可說與錢氏參詳參詳。
丁夫人也不知是沒聽懂還是不願接話,只笑道她會仔細想想,往後再給錢氏說一說。但提起兩家結親之事,她卻格外積極,說過些時日會挑個日子來張家拜見老夫人,希望能見到二房的老爺,私下裡好好議一議等等。
錢氏聽了回報,想到自己終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