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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然不同了,骨子裡的烈『性』和主見無須掩飾。若是她在這種時候替金家說好話,恐怕只會鬧個沒臉。於是,她也只能捏了捏手中的帕子,不敢多說什麼。
便聽張清皎繼續道:“親眷亦是如此。雖說一家子都是親戚,多少都有些情分,卻也有好壞之分。若是品『性』好又上進的,咱們不妨扶上一把,日後多來往些;若是品行不好經常惹事的,還是儘量少往來得好。”
“以後替孩子們擇取婚事的時候,也必須細細查明,不可草率行事。”張巒接道,“尤其是咱們自家,寧可選家風好的寒門子弟,也不可選那些招貓逗狗的官宦子弟。免得近墨者黑,壞了咱們家的風氣。”
張清皎眉頭輕輕一挑:“醜話說在前頭,我也只認品『性』好的親戚。若是有人將做下的糊塗事傳到我耳中來,我絕不會姑息。如果沒有人願意管教,那我必定會大義滅親,好好地懲戒一番。”
不知為何,聽了自家姊姊的話,張鶴齡忽然覺得脊背有些發寒,不由得輕輕地抖了抖。坐在旁邊頑耍的張延齡抬起首,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角落裡生著火盆,暖和著呢,哥哥怎麼像是特別冷似的?
“該如何扶持咱們張家,我心裡也有數。”張清皎道,“該是咱們家的,我不會推辭;不該是咱們家的,我也不會貪心。諸位長輩應該也都清楚,雷霆雨『露』俱是君恩。給張家恩典,是萬歲爺看重;不給張家恩典,也必有其道理。咱們做臣下的,只須領受君恩便足矣,其餘一切都不必多提。”
張縉嘆道:“太子妃娘娘,正四品的鴻臚寺卿已經是不錯的職缺了。咱們家一躍成為官宦人家,我也已經很滿足了。等到日後封爵,反倒是暴發戶一般了……”鴻臚寺卿是文官,封伯封侯則是勳貴,完全不同。國朝的文官幾乎是一茬又一茬地湧現,沒有多少世家;勳貴是世襲,延綿上百年且不衰敗者才能得人高看一眼,否則不過是空有爵位罷了。
“伯祖父,咱們修繕家學,定家規家訓,不就是為了不被人指指點點,說成是暴發戶麼?”張清皎笑起來,“等到數十年上百年過去,咱們家代代都有人才出眾的後輩,誰不會誇讚呢?到時候,誰還會記得咱們是因著什麼得到爵位的?”
張縉捋著鬍子,呵呵笑了起來。
“鶴哥兒與延哥兒更是須得由爹爹來好好教養。”張清皎又望向兩個熊弟弟,“不可怠慢功課,卻也不必過分『逼』著他們。等到合適的時候,再讓他們去考秀才考舉人也不遲。”她必須將張延齡的教養權交給父親,不然遲早都會被母親金氏寵壞。
張巒自是滿口答應。已經被封了官職,他自然再無桂榜提名的希望,只能將遺憾寄託在兒孫身上了。就算是女兒不提,他也早就有此打算了——鴻臚寺卿是閒職,他卻不能讓自己也閒著,怎麼都須得尋些事來投入精力與時間才好。
金氏怔了怔,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卻在望見張鶴齡的時候,呆住了。張鶴齡看了她一眼,目光淡淡的,讓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幾年前,他對她滿臉依賴、濡慕的模樣,以及不耐煩、厭惡的神態。
“孃親便在平沙與水雲的扶助下,好好地打理家事罷。爹爹與弟弟們的衣食住行,都須得娘來『操』心呢。”張清皎望著金氏,眉眼彎彎,“我本想將這兩個丫頭都放了良,讓她們去外頭做正頭娘子。她們卻怎麼都不捨得離開,所以我問了問她們的意願,給她們安排了婚事。怕是須得煩勞伯祖母舍些人到這邊府中來了。”
“這可是喜事,哪有不成全的道理?”何氏笑道,“她們若有不明白的,只管來問我。”她幾乎是頃刻間便明白了侄孫女的言下之意:顯然是不放心金氏的能力,就怕她將好端端的家裡折騰出事來。等兩個丫鬟成了管事娘子,金氏便只需要享福即可,府裡也能一直平靜安泰,豈不是再好不過了?
“伯祖母教給我的大大小小的道理,我可都教給她們了。”張清皎輕輕握著平沙和水雲的手,示意她們去往何氏身邊,“不過,還須得伯祖母親自教一教才好,我才能更放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