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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推心置腹後, 諸人的反應自是各不相同。張縉立即領著侄兒孫兒去書房議論家訓與家規, 何氏攜著平沙和水雲回房中好好指點她們。錢氏坐在原地怔忪許久, 帶著小錢氏與張清璧回去悄悄議論起了什麼。李氏也想離開,才走了兩步,便見金氏忽然眼眶一紅垂首抹起了淚,轉身便坐了回去。
張清皎淡淡地看了李氏一眼, 起身將金氏扶起來往外走:“孃親這是怎麼了?”
金氏滿臉都是委屈:“延哥兒讓你父親教養,家裡的事又有平沙和水雲打理, 我還能做甚麼?皎姐兒……你, 你就是不放心我, 覺得我教不好你弟弟, 也覺得我做不成主母。可怎麼說我都是張家的主母, 總該管事理事罷?不然,我與那些丫鬟婆子又有甚麼區別?”
“孃親可真是想岔了,怎麼不明白女兒的苦心呢?”張清皎耐心地寬慰她, “您日後可是正四品的誥命夫人,誰見著都得稱呼金恭人的。哪家的誥命夫人不是好好地在家裡享福,反倒要『操』心各種事務?孃親既然不擅長經濟庶務,有平沙和水雲打理又有甚麼不好?平日裡你只須花用頑耍,還有比這種日子更舒服的麼?”
金氏怔了怔,鑽進牛角尖裡的心思終是稍稍轉了回來:“無論我想吃甚麼用甚麼, 都只管差人去買?”
“只要爹爹的俸祿與莊田鋪子的出息足夠,孃親過的日子舒服著呢。”張清皎笑道,“時常讓姑母過來陪一陪, 兩人去寺廟裡上香、去莊子裡小住、去銀樓裡逛一逛,或者待在家裡叫上管事娘子打馬吊牌,日子過得比宮裡的娘娘還舒坦些呢。”
金氏終是轉悲為喜,含著淚水笑起來:“這樣的好日子,聽起來倒是不錯。可萬一鶴哥兒與延哥兒與我生疏了可怎麼是好?”
“怎麼會呢?他們不過是跟著爹爹讀書而已,孃親若是想見他們,隨時都能去書房瞧一瞧。若是覺得沒有人在身邊吵吵嚷嚷不習慣,便養只貓兒狗兒的,抱著多走一走也好。再不然,等鶴哥兒年紀漸長,女兒給他尋個合適的媳『婦』,娘便能等著孫兒出世了。”張清皎笑著挽住她的手臂,將她送回內堂裡,“娘且想想,是不是這個理兒?這可是各家的老封君才能過得上的好日子,誰不歡喜呢?”
“確實如此……”金氏道,仔細想了想,仍禁不住提起了金家,“我知道你外家曾對你不住,可那到底是你的母家,多少也想著他們一些。我也不求甚麼富貴,只要他們也過著萬事不愁的日子就夠了……”
張清皎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脊背,望著她宛如望著一個不知事的孩童:“娘放心罷,此事女兒交給了爹爹處置。爹爹必定會想個兩全其美的法子,不會讓他們過著眼下的日子。實在不成,讓外家搬到張家去住著,由伯祖父與伯祖母看顧他們,你我都能放心些。”
“你伯祖母哪裡能看得上他們……”金氏倒是有自知之明,嘀咕了一句後便也不再多語了。張清皎便讓她好好歇息,轉身翩然離開了。
張五家的一直跟在母女倆身後,這時候忽然道:“夫人,不是奴婢多嘴,太子妃娘娘可是一心為您打算的。奴婢也知道,您親手將延哥兒帶大,不想放開手讓他去親近老爺,擔心他反倒與自己離得遠了。可夫人怎麼也不想想,瑪瑙不是有了身子麼?到時候她生了孩子交給老爺教養,老爺究竟是會親近自己帶大的,還是夫人帶大的?”
金氏的臉『色』猛地一變,想起自己曾經的貼身大丫鬟,她親手送給張巒的良妾湯瑪瑙,手裡的帕子不由得攥成了一團。
“太子妃娘娘是女兒,有些話不方便直接和夫人說,奴婢也是好不容易才猜明白。她將延哥兒給老爺教養,為的便是讓老爺一直親近嫡親的弟弟呢。至於瑪瑙生的孩子,就讓她自個兒帶著罷。她的事兒多了,自然也不會煩擾老爺,夫人說是也不是?”
金氏終於轉過彎來,澀然感嘆道:“還是嫡親的女兒貼心啊。”若是沒有人將這些事掰開來『揉』碎了與她仔細講明白,恐怕她早就已經鑽進牛角尖了,還以為是女兒刻意不想讓她接近兒子,刻意不讓她掌管家事呢。
“可不是麼?太子妃娘娘如今是貴人,見識自是不同了。事事都聽太子妃娘娘的,保準錯不了。”張五家的道。
金氏連連點頭,發自內心道:“要是連皎姐兒都信不過,我還能信誰呢?”
張清皎並不知張五家的暗地裡還給自己神助攻了一回,徹底解決了金氏的心結。她剛回到自己住的院落,張清璧便過來了。
見她欲言又止,張清皎遂揮退周圍侍奉的人,微笑道:“怎麼?是有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