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說道:“隨你吧。”姚慎心裡喜歡,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也不急著與老先生說話,而那張老頭更是一聲不做,只是不緊不慢的劈著柴禾。
這情形有類於武俠中的場景:一個年近七十的老者看來卻只五十多,說不定就練了什麼養氣的功夫。灰土布杉、吶於言辭,這就是那些傳說中的隱者的裝扮。你看他,將一徑若兒臂長若尺許的柴禾輕輕豎在一木墩上立穩,然後將雙手握住前端勾向內的柴刀舉到與頭平齊這才向下揮砍,看那柴刀的去勢也不如何迅疾,但卻吃進柴禾約一指多深,然後老先生再把雙手舉起揮下,刀子連著柴禾再次擊在木墩上,發出沉悶的聲音,而柴刀在這動作完成後又吃進一指多深,如是四次,那柴禾便被劈做兩開……姚慎暗自好笑,自己未免太無聊了吧,這木柴,自己一刀下去便可吃去一半有多,最多兩刀便可將之解決,這老頭分明是個老邁無力之人,自己卻楞要將之美化一番,呵呵。不過,這老頭動作的節奏與力度把握得很好,姚慎看他劈了數段長短一致的木柴,都是四刀便解決,看來這劈柴的活計不過是張老的健身運動了,要不現在城鎮裡多已燒煤燒氣了,如沒必要,他也不用來劈柴的。
張嘯天悶頭劈了半個多小時的柴禾,而姚慎就坐在院內看了半個多小時,兩人間竟沒說一句話,間中只能偶爾聽見山雀的一兩聲鳴叫,然後就是枯燥而沉悶的劈柴聲音。然後,張嘯天到屋子裡拿了把鋤頭自去山坡上的菜園裡去鋤草鬆土。那菜圃的周圍也是用竹笆圍起的,約一畝有餘,裡面除了兩壠種的是青菜蘿蔔外,其他的盡都不是常見的植物。姚慎在菜圃裡轉了一圈,見再沒有新的動作便走了。張嘯天暗自搖頭。這年輕人能不發一言的在這裡坐上半個多小時,這份耐心對於一個老者來說自然沒什麼,但眼前這小夥子竟也耐得,倒是有些難得了,只不過最後走的時候竟沒打個招呼,這未免有些美中不足。
—— —— ——
儘管是暮秋時分,並且在前兩日裡下過一場雨,但中午時分的日頭還是很毒的,張嘯天舞弄一天的活計,到這時了也是一身汗溼,當下提了傢什收工。才進得門,就聽得有人親熱的招呼道:“張伯累了吧,這裡是剛泡好的涼茶,喝了正好解乏。”張老頭抬眼去看,原來卻是那叫姚慎的小夥子正坐在堂屋裡。
這裡之所以稱之為堂屋,是因為這屋子裡的佈置完全是按照舊式農村裡的格局:在常人稱之為客廳的地方就是夯得實的泥地,在靠近後壁位置的地方挖了個坑,那坑中有不少的草木灰,在坑旁還放著水壺鍋子一類,這應該就是張老煮飯做菜的所在了;在靠左壁的位置留有一個門,在門下鋪著木質樓板,這應該是主人安歇的房間;在靠右壁的地方放著一個木桌,木桌上放著一部黑白電視,在電視機前是一個被擦得鋥亮的陶製茶壺,在茶壺邊有一個盛滿茶水的杯子。姚慎此刻就站在桌旁,兩眼含笑的望著張嘯天。
張嘯天怔了一怔,也不搭話,自個將鋤頭掛在壁上,然後到屋後洗了把臉,這才慢吞吞的進屋。
不過等張老頭進屋後,姚慎卻已不在屋裡,張嘯天也不理會,只是抱膝坐在靠椅上喝茶。大約也只幾分鐘的光景,姚慎果然笑呵呵的進了屋,手上端著張老頭洗菜用的大木盆,邊走邊說道:“剛才到市面上轉了一圈,見你們這裡的鯽魚不錯,剛好肚子又有點餓了,就買了幾條過來自己炒吃,張伯不會怪我多事吧?”張嘯天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只是伸手從身後拿出個尺許長的煙桿,從掛在煙桿上的一個小黑布袋裡掏出點旱菸裝上點了。
姚慎見張嘯天沒出聲便也不說話,自個到外面抱來柴禾到灶坑裡點著。在這土灶裡燒火看來簡單,但現在一般的青年還真不會燒,張嘯天只道姚慎會出洋相,但姚慎竟熟門熟路的,先找了火引子點燃,然後在火引上面陸續的加上細小的柴枝,然後再加上粗塊的柴禾。待得灶坑裡火燒得旺了,姚慎便將灶旁的黑鐵鍋架上,放上菜油,然後幾刀把已破好了的魚剁了。張嘯天在一旁有些看不過了,說道:“小夥子,這魚是你自己破的吧,好象還沒剮鱗。”姚慎樂呵呵的道:“我是徐梧梅縣人,在我們那邊吃魚可不剮鱗的。”一般來說吃魚是要剮鱗的,但這川舒湖上游沒什麼製造汙染的廠子一類汙染源,如不剮鱗似也可行。於是張老頭便又默不出聲。
姚慎待得鍋中的油滾熟了,這才將剁好了的魚塊逐一放了進去,也不用鍋鏟攪動,只是在火焰上偏轉著鍋子,讓油水火候吃透每一塊魚,待覺火候差不多時才將魚塊翻了一面繼續煎;等到這魚塊的兩面都煎得焦黃時,姚慎將以備好的蔥蒜一類的作料放進鍋裡,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