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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上能意會出陽氣生機勃勃的動態貌,然後到了上九的亢龍有悔,陽氣到了最高位時卻有了“悔”意,這是否意味著陽極陰生?這跟太極圖中的陰陽魚的意境卻是一般了。不過,中醫研究的是人體,人體的特殊性畢竟應該有其特殊的地方吧。
“對於陰陽,我一直認為對其理解得比較深透,其內涵中的對立制約、互根互用、消長平衡與相互轉化,我也能按動態的觀點去理解與接受它,但對陰陽的認識卻從來沒有象現在一般立體過。”或許是多了份麻人旺的才情,以往這些只能意會不能言傳的東西這刻姚慎卻能朗朗上口,那晦澀的卦辭也在姚慎無心之下也記得爛熟——這在以往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了。“‘《素問·六微旨大論》說:“升降出入,無器不有。’‘《素問·六微旨大論》說:“出入廢則神機化滅,升降息則氣立孤危。’溫升涼降實是人體之本,而易經恰好揭示了這一點。”
升降學說也不是什麼新鮮的東西,前幾年時興過以脾胃為主的升降學說,費家父子也曾花過一段時間去研究了一下,發覺其不出臟腑辨證之外,若說有何出奇之處,也不過是對藥物的運用上,把某些不太引人注意的東西刻意加以提出罷了。看著有些興奮的姚慎,費家父子面露困惑之色。
姚慎解釋道:“既然是‘升降出入,無器不有’,那麼肝臟肯定也有升降的吧?但以我所看過所學過的東西的方劑中,專用於肝臟升降的方子卻似乎沒有,別說用於肝臟升降,只說在治療肝病所選用的方子也多寄於少陽、陽明兩經。”
茵陳蒿湯一類屬陽明,四逆小柴胡一類屬少陽。於是姚慎就想,既然肝臟本身就有升降,那麼就應該用於肝臟本身的專方;如此一來,姚慎自然而然的將《傷寒雜病論》中厥陰經的方子再研究了一遍。
“……厥陰經的代表方自然是烏梅丸。不考慮烏梅丸如何順接陰陽,單從其組成來看,該方以大量辛熱辛寒藥物為主,而其中又要以熱性藥物居多——如以溫升涼降的眼光來看,烏梅丸無疑是溫升的;另一個用於厥陰危證的麻黃升麻湯中雖然以麻黃升麻為君,但其所伍的大隊藥物多為寒涼,若以溫升涼降的眼光看來,其方意當為升中有降,其所降又要較烏梅丸為甚。烏梅丸與麻黃升麻湯均以溫升為主,又均伍以寒涼,是為升中有降——這正符合肝臟的特性,兩方和用,卻又恰好能達成於溫升中不乏升降的圓滿之境。”
《中醫基礎理論》中對肝臟的生理功能的描述道:“主疏瀉 疏,即疏通;洩,即發洩、升發。肝的疏洩功能反映了肝為剛髒,主升、主動的生理特點……。這句話與《內經》中的:“升降出入,無器不有。”並無矛盾,然觀諸後世治療肝病所選之方藥,似乎根本就忘了肝還有“降”的功能,即或所開之藥中也有柴胡升麻葛根黃芪之輩,但整個方意卻是以寒降為主,或是寒涼得再不能寒涼了,象這樣違逆肝性的治法,如說能夠取得好的效果那就怪了。
“理脾升陷湯便如‘見龍再田,利見大人’,烏梅丸與小青龍湯便如‘九四:或躍在淵,無咎’,葛根湯則佔的是《易經》乾卦中的‘九五:飛龍在天,利見大人’,而參赭鎮氣湯、小柴胡湯與麻黃升麻湯則是‘上九’的亢龍有悔;這其中既蘊涵了‘陰病治陽,陽病治陰’的概念,也包含了‘五行學說’中的‘母病及子’的概念,而小青龍湯、理脾升陷湯與烏梅丸更是暗合《易經》的‘用九:見群龍無首,吉。’之意,這一套方子合起來便達到一個‘陰陽相貫,如環無端’的目的。”
姚慎侃侃而談,雖然語聲還保持著初時的沙啞聲,神色中還保持著初時的平靜貌,但兩眼中卻有著難抑的灼熱如火般的激情,如果眼睛會發光的話,那麼姚慎此刻的眼睛裡便閃爍著如鬼火般的光芒。
更有一個聲音不停的在內心嘶喊著:這是我的世界,這是我的領域,這是我的地盤。
我的地盤我做主!
不由吟道:“彖曰:大哉乾元,萬物資始,乃統天。雲行雨施,品物流形。大明始終,六位時成,時乘六龍以御天。乾道變化,各正性命,保合大和,乃利貞。首出庶物,萬國咸寧。”
頓了半晌,又道:“說白了,我不過是從《易經》得到一點提示,一點關於肝臟本身所具有的特性的提示,在用藥時加以運用從而達到了還肝性之本原,本正源清則病祛邪除。”
費家父子聽得目瞪口呆。
其實以費仁貴老先生對《易經》的造詣本不應如此不堪的。
在姚慎說醫易中到關於龍的認識之別實乃醫易相通不易之禍首時,費仁貴便有著不同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