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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一開始便大嚼大咽,平日裡的文雅與矜持拋得無影無蹤。我注意到她很少動筷子,但是電話挺多,而且每次接聽電話的時間相當長。與那幾位揮汗如雨、大塊朵頤的女孩子相比,站在視窗一旁將手機緊貼耳朵的她倒是顯得有些與眾不同的酷。她沒向文青敬酒,菜剛上到一半時她就起身走了,走時也只是跟坐在她身邊的一個女孩告辭。這是否也算是一種“酷”呢?
那晚文青兄顯然是喝多了,酒宴快結束時,他去了趟廁所,耗時相當地長。等文青重又回來時,他的賓客已走了十之七八,好在還有後來“增補”的兩位女士仍然津津有味地品嚐著一桌子的殘湯剩菜,這既能烘托一下氣氛,又能使文青的那一百元稿費發揮出最大價值。此後沒過幾天,管理部發生了一系列人事調動。其中,小武被調到生產部,而那個女孩被調到了公司外貿部。據管理部眾多人士評論,他們倆的這次工作調動都算不得是“高升”。此後我去管理部的次數也少了,主要原因是小武被調走了,而我和他是廠報編輯部的同事,以後廠報的相關工作我就得到生產部去找他了。另一個女孩接手做管理部的人事工作,每當看到這個女孩被一群男人圍著問這問那所顯現出的侷促與慌亂,我便能想起她——她當初和這個女孩做著同樣的工作,也是時常被一群男人圍著問這問那,但她卻未曾有過絲毫的侷促與慌亂,她在處理這些人事工作時總是那麼的沉著與幹練。我想這也許就是我比較欣賞她的地方吧。除此之外呢,我想我並不願意知道她更多。也許有些人之間就只適合做“點頭之交”,這樣留給彼此的感覺也會更好一點。
九月初的一個傍晚,我第一次接到她的電話,她說她想請我喝酒。我很是驚訝,“你沒打錯吧?”她平靜地說,“應該沒有。你不就是那個從北京來的駐廠記者嗎?”
她要了一瓶張裕解百納乾紅,自斟自飲一杯又一杯。我的面前放著一瓶冰鎮純生啤酒,點酒時我已申明,“我是個粗人,喝不慣紅酒,恕不能奉陪。”“現在開始吧,”我對她說,“你應該有些故事要講給我聽。”她白了我一眼,這讓我想起了一句詩,“黑夜給了你一雙黑色的眼睛,而你卻用它來翻白眼。”
她又連續喝了幾杯,這才緩緩說道,“他是山東人,我和他是在煙臺相識的,當時我們都在張裕公司上班。”“煙臺是一個很美的地方,我們的愛情也很美。有一次我們相擁在海邊看日出,在絢麗的霞光裡,他對我說,‘我對你的愛每一天都是嶄新的,就像每天都有一輪新的朝陽升起!’”“他的歌唱得非常好,那首‘愛如潮水’,他曾經那麼深情地唱給我聽!”“我永遠忘不了在海濱酒店的燭光晚餐,空氣中飄著淡淡的玫瑰香味,紅酒在柔和的燭光裡猶如絲綢般閃亮,窗外是閃爍著點點星火的大海,無邊無際的安詳……”
她端著酒杯的手忽然抖動了一下,她的眼淚也滴落到那隻玻璃杯上。我遞給她一張餐巾紙,她低著頭輕輕地擦拭著雙眼。我有點無所適從,畢竟我與她只是“點頭之交”;她的這些傷感往事本應向她的知己或密友傾訴的。但我又不能拒絕她的訴說,那樣只能令她更加傷心。
“為什麼?為什麼每個男人都很在乎女人的那個……女人的第一次對你們男人就那麼重要嗎?”她用一種哀怨的眼神看著我,這讓我倍感無辜。
“你們分手了?就因為——??”
“他說他夢想擁有一份完美的愛情——從身體到心靈。而我給不了他。”
“他也知道那是‘夢想’!既然是夢想,又何必太較真呢?!”
“我不怪他,”她忽然笑了,很淒涼的笑。“人人都有追求夢想的權利。他是我的一個夢,現在,夢醒了。”
那晚我們打的回金宇公司,她有點醉了,我只好扶著她慢慢走進公司大門,保安看著我們欲言又止。“能去你那裡坐會兒嗎?”她的話又讓我吃了一驚。
“這麼晚了,你……”
“怎麼,怕別人說你這個駐廠記者和公司女工……”
“什麼話,我是看你喝得有點多了,想讓你早點回去休息。”
“去你那裡喝杯茶吧,我房間裡沒茶葉了。”
我為她泡了一杯茶,遞到她手中,“我一直很納悶,你今晚怎麼會約我出來喝酒呢?”
“我在這裡幾乎沒有朋友,我和你一樣,只是這裡的匆匆過客;你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是同一段旅途中的一位旅伴。”
“可你平時好像並不怎麼搭理我這位旅伴。”
“你旅行時是否遇到過這樣的旅伴,起初你們只是因為同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