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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在一開始根本看不上老鞠。她當然是喜歡年輕的,當然是喜歡有錢的,老鞠既不年輕,也沒什麼錢,而且還有個很兇悍的老婆。從我店裡離開以後,琴在外面轉了一大圈,最後還是成了老鞠的情婦。這老鞠對琴倒真是一往情深,和琴好上了以後,老婆跟他死鬧活鬧,鬧到最後真把婚給離了。老鞠這一離婚,琴也就死心踏地準備嫁給他。
本來我沒有什麼必要再去招惹琴,說老實話,我跟她也談不上什麼舊情不斷。過去的事早就過去了。不過是有一天偶然在路上遇到了,琴問起了小魚,說這丫頭現在成了你的兒媳婦,那你不是成了扒灰的老公公了。她說話一向是這樣口無遮攔。我們聊了一會,她主動說起了自己的近況,又讓我去她那裡去看看。老鞠為她借了一套房子,到城市裡來已經這麼多年,她是第一次有了自己單獨的住處,自我感覺混得很不錯,一定要我就她的房子發表意見,又問我最近有沒有結交什麼新的女人,她根本不相信我對阿妍會那麼忠誠。
我說:“老四已經不是過去的老四了。”
琴說:“怎麼個不是法,老四總不會變成老五吧,你難道和小魚就一點事沒有?”
“我可以發誓。”
“成天在你眼皮底下打轉,你就真的那麼老實,就真的那麼乖。”
“我還就是那麼乖。”
“誰信,是貓還有不吃魚的?”
琴說她只要一結婚,便搬到老鞠的新房子去住。琴說老鞠現在是一心想娶她。然後我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人常常在這時候,就忍不住要犯錯誤。我覺得琴也有此意,要不然,她不會主動喊我去她的住處。有些事是明擺著的,畢竟過去已經有過那種交往,這是水到渠成,瓜熟蒂落,我覺得在當時的情景之下,沒有一點表示才不正常呢。
琴半推半就地對我說:“你難道不怕老鞠知道,老鞠可是個大醋罈子。”
她要是不這麼說倒也罷了,越是這麼說,我還越不在乎。我說老鞠知道了又怎麼樣,就算是排隊,他也是排在後面。我老四才不服這口鳥氣,想老鞠算什麼,他算個狗屁,也不過是平時在我這蹭吃蹭喝罷了,而且我也知道,琴並不是真的與老鞠好得不得了。她要真是對老鞠愛得死去活來,我們根本就不會那做。
我說:“老鞠要是知道了,他應該高興才對。”
“憑什麼高興。”
“人家都說兩個人關係好,好得穿一條褲子,我們是兩人穿同一雙鞋,同穿一雙破鞋,這多有意思。”
琴做出要打我的樣子。我知道琴不會把這事告訴老鞠,她確實是一直都瞞著他,因為這件事說出去,對她沒有一點好處。琴既然已經準備嫁給他,她就不可能把真相告訴老鞠。本來這種一錘子買賣,自然是完了也就完了,我們兩個人都不會把這事傳開出去,她不想讓老鞠知道,我不想讓阿妍知道。
但是那天我剛剛前腳離開派出所,又哭又鬧的琴突然改變了保守秘密的主意,她打電話把老鞠喊來了,把我們的事情,前前後後一古腦都兜了出來。她向老鞠哭訴了一大通,彷彿是白毛女控訴黃世仁,把我老四說得一無是處,把我描述成一個罪大惡極的壞人。琴到這時候,禍反正闖出去了,賴也賴不了,也顧不上老鞠知道真相以後,會有什麼樣的後果,會不再和她結婚。到了這一步,她只能是豁出去了。
老鞠恨得咬牙切齒,當即就表態,說絕不會饒過我。
“惡有惡報,他跑不了的,”老鞠對琴發起了毒誓,“老子這次非要他好看不可,非要讓他好好地吃些苦頭。”
老鞠和派出所上上下下的人都認識,他這一介入,情況立刻發生了變化。我被帶到了審訊室,他們對我進行了突擊審訊,逼著我交待強Jian的詳細過程。我做夢也沒想到還會來這一手,抵死也不肯承認。他們說根據琴的檢舉揭發,說在多年以前,就強Jian過她,在當時這屬於利用職權強Jian。最近,又利用要把這件事說出去,再次強Jian了她,這屬於脅迫逼奸。琴檢舉說我在前不久的短短一個星期裡,強Jian了她三次,而且其中有一次,是連續做了兩次。他們讓我老實交待,是不是真有這事,我說沒有,根本就不可能有。他們說,怎麼會沒有,不要以為事情過去好多年了,最近的這件事也過去快兩個月了,你就可以抵賴,要知道這種事是抵賴不了的。
我想不到他們會這麼輕信琴的話,堅決不承認是強Jian,我說既然真像她說的那樣,為什麼不早點告我。再說什麼一個星期裡三次,什麼做了兩次,我都這歲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