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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看會更舒服一些。
這以後,餘宇強動不動就要跟阿妍借錄相機。他有什麼要求,從來都是直截了當地向他的乾媽提出來,而且幾乎每次都見成效。阿妍對自己的這個乾兒子是有求必應,他說什麼都會答應,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其實我們都知道餘宇強為什麼要借錄相機,小魚對他的做法十分惱火,因為把那機器借回家,自己偷偷地看看也就算了,偏偏他還喜歡賣弄,動不動就會帶幾個朋友回來。在當時這不是鬧著玩的事情,聚眾觀看淫穢錄相可是個不小的罪名。有一次就走露了風聲,差一點被派出所的人抓到把柄。我們都擔心餘宇強這樣下去會出事,要闖出大禍來,這小子在某些事情上,從來都是不計後果的。阿妍於是拒絕再借錄相機給他,她對他說,以後有什麼好片子,就拿到這來一起看。
餘宇強說:“我借的帶子,乾媽你不要看的。”
阿妍說:“不管我要不要看,反正錄相機我是不借了。”
餘宇強於是經常借些錄相帶回來,基本上就是那一類動作片。他戲稱這些片子為教學片。
阿妍有些發急:“你怎麼老是借這種教學片。”
餘宇強這小子別的能耐沒有,借那種錄相帶的本事大,什麼稀奇古怪玩意的都能搞到。有些事情就是這樣,剛開始在一起看,都覺得很彆扭,覺得不可忍受,看多了,就那麼回事,看著看著就習慣了。大家一起看,大家一起欣賞,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有時候,我們四個人一邊看,一邊議論。阿妍還是改不了大驚小怪的毛病,免不了一驚一咋,她常常是看不完整,看了一會,便離開了,然後過一會,又出來看上一陣。她總是坐立不安,像個警覺的兔子似的,動不動就站起來走一圈。
阿妍永遠是在譴責這種片子,女人就是這樣,總喜歡錶現得一本正經。其實我也知道阿妍未必是真的痛恨這些,她不過是有些控制不住,控制不住那些或多或少或真或假的反感。她有時只是故意顯得一本正經,故意表現出對這些東西深惡痛絕。我知道她有時候並不反對,只是覺得大家一起看有些彆扭。她更願意將電視和錄相機搬進臥室,將音量調到最低,躲在被窩裡跟我慢慢地欣賞。
經過那麼多年的磨合,到了四十多歲,都快五十歲了,我和阿妍才總算找到一點感覺。我一直以為這是錄相帶起的化學作用,覺得她終於有些開竅,終於明白男男女女尋歡作樂,原來竟是天底下的第一等美事。阿妍終於再也不像過去那麼冷淡,那麼興味索然,好像這些只是別人的事情,只是夫妻間女方對男方應盡的義務,只是做妻子的責任,只是做好人好事的無私奉獻。她開始變得有些主動起來,雖然常常還是很笨拙,常常不得要領,缺乏最基本的想象力。很顯然,阿妍正在努力,正在努力地變好,正在用心配合。她突然變成了一個對於我來說有些陌生的女人,我隱隱地覺得她變了,變得有些莫名其妙,變得有些深不可測。
幸福之泉彷彿已被找到,通往極樂世界的大門也被發現了,阿妍再也不是一片乾涸的沙漠,再也不像過去那樣,深深地挖掘下去,永遠也打不出水來。她再也不是那種寸草不生的蠻荒之地,無論有多少陽光和雨露,也見不到一點點代表生命的綠色。我們彷彿突然發現了新大陸一樣。說老實話,我喜歡她的這種變化。我並不喜歡她原來的一本正經,當然,我指的是過去她在床上那種糟糕的表現。多少年來,這件事一直困擾著我。我覺得我們之間的遺憾,還不是不能有自己的孩子,最大的遺憾是我們找不到那種感覺。阿妍也知道這是個問題,她曾經向她的姐妹諮詢過,也曾和最親密的女友探討過這方面的經驗。為了治癒自己的性冷淡,她甚至去醫院開過激素藥品,服過一陣專門為女性服務的那種春藥,當然也不是什麼真的春藥,反正就是這個意思,吃了也是白吃。
現在,雖然快到五十歲,結婚已經二十多年,馬上就要到更年期了,我們雙方才突然產生這種心靈的互動,顯然是晚了一些,但是正是因為晚了,正是因為已經失去了太多的大好時光,便顯得尤其珍貴。阿妍也吃驚自己的這些變化,有一次竟然忍不住問我:
“老四,我們是不是有些老不正經?”
我說我們要那麼一本正經幹什麼。我說如果我們喜歡這種老不正經,幹嗎不乾脆就老不正經算了。我說你難道不明白,我們已經白白地耽誤了那麼多的美好時光嗎,你應該覺得可惜,因為我們早就應該貨真價實地享受這些。那一段日子,我們沉浸在幸福之中,有時候,是大白天,小鵬上學去了,我們忽然有了情緒,連窗簾都懶得拉,便興高采烈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