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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上,又將我那把乾坤禿頭掃帚抵在門後,然後一閃身鑽入了暗室。
雖然說是暗室,卻比外面的藥房還大了數倍。我想起德興堂背山而建,而杭州多土山,這暗室想必是挖在山腹裡的。
正對著暗門的那面牆上整整齊齊地站了一排書架,擺滿各種書籍、賬簿等等。架子上還擺放著一隻殘舊的木盒,我覺得那隻木盒很是眼熟,開啟一看,裡邊是一支白色骨簪,簪尾雕刻的一朵的雪蓮潔白如玉栩栩如生。我輕輕撫摸著骨簪上刻著的“沅茝醴蘭,銘心不忘”幾個字,想起三少曾將這支骨簪插在我的髮間,不禁有些黯然神傷。
不想讓骨簪挑起更多的回憶,我仰頭吸了口氣,剛轉過身便呆住了。對面的牆上掛滿了畫,畫的全是同一個女子,有哭有笑,有的擠眉弄眼,有的怒睜雙目。雖然不比名家的妙筆丹青,但筆法流暢圓潤,幾筆就勾勒出一個古靈精怪的妙齡少女。正對著那面牆的書桌上,擺著一隻酒壺和空酒杯,想必作畫之人時常面對那些畫,自斟自飲。
那畫中的少女卻不美,粗眉小眼,身材也不算妙曼。我隱約有種奇異的感覺,盯著那些畫越走越近,突然間心頭劇震,那畫中人不就是曾經的我嘛!
身子一頓撞到一物,低頭一看,是一架紅木案臺,剛才只顧抬頭盯著那些畫,卻沒留意到這東西。案臺上擺著一面小而精緻的象牙靈牌,上書“愛妻韋小寶”。我吞了口口水,乍然看到自己的靈位,感覺怪怪的。要不是室內幾支碩大的白燭將整間暗室照得如同白晝,我還真會以為自己來到陰曹地府了。
我小聲嘀咕了一句:“休書都寫了,還說什麼‘愛妻’,假惺惺……”
“誰說我寫了休書?”三少的聲音陡的從耳邊傳來。
我尖叫了一聲一下跳開,三少正坐在我身後那張桌子旁,抬手給自己倒了杯酒。他肩頭站著黑毛兒,頭頂的傷疤還在,一對綠豆大的小眼睛一眨不眨地審視著我。
我捂著胸口努力平定了一下情緒,指著三少一連串問道:“你不是在閉關嘛!什麼時候來的?從那兒進來的?我都沒聽到暗門開啟的聲音。”
三少似乎也在刻制著情緒,低頭抿了口酒,深吸了口氣抬頭看著我道:“這好像是在下的地方,好像應該是在下問寶姑娘,來這裡做什麼。”
他的目光隨著燭火跳動,與我對視良久,似乎想透過我的眼神捕捉我的情緒。
我正不知如何回答,他輕輕嘆了口氣道:“我說閉關只是遮人耳目,其實是在外邊查火麒麟和邪血秘籍的線索。你剛才進來的時候我也跟著進來了。怎地這麼不小心被文怡盯上了?方才要不是塵香將文怡引開,你是不是要將整間藥房打掃一遍?”他說著低頭輕笑起來。
我暗自心驚,今天他說話和往常大不一樣,這樣不避諱對我和盤托出是什麼意思。
“呱”的一聲,一團黑影猛地向我衝來。我還沒來得及避開,黑毛兒已經銜住我頰邊幾縷髮絲,在空中撲騰了幾下,歡喜雀躍。它一會兒站在我肩頭,興奮異常地大叫兩聲,一會兒飛到我頭頂,惡作劇地輕啄幾下。我更是吃驚,傳說有些畜生能感知人類所感知不到的事情,難道黑毛兒已經認出了我?
擔心地瞟了三少一眼。他有意無意地起身走開,將自己藏在陰影裡。我留意到他忘了放下酒杯,杯裡的酒灑了一地。屋裡酒香一片,是五加皮的微辣香味。
這時黑毛兒又扯起了我的髮絲,也許是它太過興奮,這回我被扯疼了,忍不住叫了聲:“別鬧了,老孃頭髮都被你拆散了!”
黑毛兒聽懂了我的話似的,怯生生地停在我肩頭,斜眼偷偷瞧著我,好像做錯了事一般。
一隻手挽起了我被黑毛兒扯散的青絲,跟著髮間一緊,似乎有什麼東西插在了我頭上,耳邊三少的聲音有些沙啞:“這支骨簪正適合你。”
正文 生死線!被人催眠了
簪子插上髮間的一瞬間,我還以為是自己的幻覺,怔怔地望著三少。但他緊張的神色分明是真實的,他起伏的胸膛是真實的,他閃動的眼神是真實的……面對我恍惚的目光,他深吸了一口氣,抬手捋了捋我額前的碎髮,寬大的袖口微微抖動。然後他沉默了,小心翼翼地檢視我的反應。
我這才反應過來,心裡彷彿被砸了一下。他這是什麼意思?雖然什麼都沒點破,但他的話中有話和曖昧舉動讓我慌了神。
頭上那枚小巧的簪子變得分外沉重,我慌忙將它摘下遞到三少手裡,便退邊說:“那個,就快端午了,我還有好多活兒沒幹完呢。”說完也不敢看他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