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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裡一排漆黑高大的藥櫃散發著各種藥材混合的異香,令整間藥房更增添了一分幽深靜謐的感覺。我放下水盆走到最右前端的牆角,記得那日三少的血跡一路到此便沒了蹤跡。當他從密室中走出來的時候,我明明看到整排藥櫃突然就成了一道暗門,向兩邊移開又迅速合上。開啟這道暗門的機關必定在右邊藥櫃的某個位置。
我學著在地道里三少尋找機關的樣子,自下而上自右而左輕輕敲打藥櫃。隔行如隔山,三少做來似乎很簡單的事,我卻一點都摸不著門道。時下天氣已開始轉熱,這一通站起蹲下的,什麼線索都沒發現,倒折騰出一身臭汗。
“你在這兒做什麼?”文怡的聲音毫無預兆地從背後傳來。在三少面前溫柔如水的聲音,此時卻帶上了七分冰冷三分質問。
幸好我手裡還捏著那塊“乾坤抹布”,忙裝模作樣地抹了幾把,又灑了幾滴熱汗,這才不緊不慢地轉身道:“明天就是端午,不打掃乾淨怎麼過節呀。倒是公主您,父女見一次不容易,怎不多在側廳待一會兒,到藥房重地來幹什麼?”
我故意在“藥鋪重地”這四個字上加了重音。文怡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雖然只是一瞬間的變化,卻仍然被我看在眼裡。
“他老人家如今是武林盟主,忙的很,方才已回去了。”
“是嗎?”見文怡似乎不願多提父女相見這個話題,我反倒來了興趣,搖了搖頭,學著那些街道大媽的八卦神態嘖嘖了幾聲,“大人物就是不容易,忙到連多說幾句話的時間都沒有,還不如咱們普通老百姓來的清閒。對了,怎麼不見令堂大人?難道比諸葛先生還忙?”
文怡的眼色泛起一陣惱怒,沉下臉道:“你這丫頭,怎生這般說話?!別以為無塵救了你,你就可以這般無禮!”
第一句話在我意料之中,可是後面那句……我的“無禮”跟三少救我有什麼關係?
“即便是小貓小狗,他也會去救的!”
這句突如其來的一句,倒讓我愣了一愣。文怡語氣中明顯的酸意令我立刻有了一種邪惡的復仇快感。對了,三少救我回來的那晚,文怡就站在他身旁,三少看我時的落寞眼神想必都落入了她眼底。
不管怎樣,現在還不是徹底撕破臉的時候,表面功夫總要做的。
我隨隨便便地福了一福道:“公主說的是。公主沒什麼事的話,小寶要繼續打掃了。”
也許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文怡倒是沒有計較我這個十分不規範的萬福,聲音也很快恢復了平靜。
“聽說你失憶了?”她在藥房唯一的一張桌子旁坐了下來。
我在心裡暗罵了一聲。本來打掃藥房只是裝裝樣子,現在倒假戲真做了。抬頭瞥了瞥一整排足有兩人高的藥櫃,艱難地吞了口口水道:“對。”
“聽你的口音似乎是本地人?”
此時我正背對著文怡,她的聲音雖然如同嘮家常一般的悠閒溫和,但我卻覺得背後一陣陣發毛,於是謹慎答道:“公主若能查清小寶的身世,小寶感激不盡!”
也許我的回答有些出乎意料,她愣了愣,一時不知怎麼問下去。
這時塵香興奮的聲音從屋外傳來。“公主!黑毛兒回來了,聞到您的味兒正在側廳到處找您呢!”
文怡似乎和那隻禿頭烏鴉感情交好,聞言頓時面露喜色,撩起裙裾就往外走。才走了兩步突然回過身來,低聲說:“真是奇了,寶姑娘的言談舉止,倒和我曾經認識的一位姑娘頗為相似。也許過兩日寶姑娘便會想起自己的身世了。”
我覺得腦後一陣發涼,這種感覺直到文怡跨出門,和塵香的腳步聲一起遠去了才消失。
腦子裡反反覆覆都是文怡的最後兩句話。和文怡不過見了幾次面而已,若她也看出了些端倪,那麼三少呢?即便楚玄已經答應我不將我的真實身份告訴三少,但是答應我之前呢?在同福客棧的時候他已知道我不是古代人,以他和三少的關係,不可能不告訴三少。
我頹然坐倒在地上,煩躁地亂開著藥櫃的抽屜。無意中發現最右下角那隻居然打不開,用上了點力拉了拉,那抽屜卻紋絲不動。我惱怒地踹了那抽屜一腳,連只抽屜都跟老孃作怪!那抽屜被我一踹竟然陷了進去,我吃了一驚,正在為自己破壞公務的舉動後悔不已的時候,耳邊傳來似乎是金屬滑輪滑動的聲音,藥櫃自中間“裂”開,暗門竟然被我開啟了!
我猛地從地上跳起來,探頭探腦地朝裡面愁了愁,暗室裡燭火通明卻空無一人。我一個箭步跨到藥房門邊,見四下裡無人,輕輕將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