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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聽來,定是不好的。
會比宮中還不如麼?
究竟逐風現在變成了什麼樣的女人?
煮雪行至中途,突然前面一個小丫頭莽撞地跑過來,開口便說:“柳枝姐姐,不好了,老夫人和三夫人跑到六小姐的園子裡鬧事呢!說六小姐被我家主子迷了心智,頂撞了寶兒少爺!”
柳枝咳嗽兩聲。
“沒看見有客麼?真是失禮。快見過煮雪姑娘。”
跑來的小丫鬟正是婷婷,一見到煮雪本來是想撲過來求救的,但是一看到煮雪那氣勢,頓時嚇到了。
這般氣勢,主子剛來安園的時候倒是偶爾會展現一二,只是和少爺花好圓月之後,就不曾再見了。
“方才你們說的主子,可是我妹妹?”煮雪聲音不高,卻很有威嚴,一看就是主子的氣勢,柳枝和婷婷不自覺都點了點頭。
“沒想到。”煮雪說了這三個字,讓兩個丫頭愣在那裡。
“姑娘——”
“主人都不在,我去自己吃什麼呢?先帶我去看看妹妹吧——”
煮雪說罷,便盯著柳枝和婷婷,兩個人相視不語,乖乖地帶路。
這一路不過三兩分鐘,煮雪卻步履艱辛,滿眼都是當年逐風的模樣,心裡糾葛萬分。
行到安以柔的院子口,恰逢寶兒一聲尖銳的哭泣,接下來就是裘詩痕句子就纏在一起的罵腔,煮雪內心燃起無名之火,還沒等柳枝說話,就擠了進去。
院子裡面,老夫人、裘詩痕把安以墨堵在門口,寶兒哭的驚天動地的,煮雪就那麼頭大地站在那裡,看著這個她思念了無數個日子的夢幻一般的男人,和那筆戲文裡還鮮活的老媽、小妾和兒子——
神仙不慎跌落雲端,嗖——
是什麼在轟然倒塌。
安以墨眸子終於飄到她身上,一瞬的愣神後是猛地定格。
煮雪將傘放下。
“我來還你的傘。”
在我之前的人
家宴開始不到半柱香的功夫,煮雪暴走了。
念離放下筷子,神情自若地站起來,依舊能微笑著對眾人說:“各位繼續,我去去就來。”
那語氣彷彿是去催菜罷了,亦或是孩子哭鬧帶著去園子轉一圈。
其實都沒什麼,真的沒什麼。
老太太故意把寶兒夾到盤子外面去的菜撥到自己盤子裡,然後使眼色等著念離來請纓代吃,美名其曰“節約”。
這真的沒什麼。
姨娘因為自己女兒被牽連一肚子火,又不像老夫人那樣有涵養,在院子裡面叉腰對罵還不夠,到了念顏亭一直橫眉毛瞪眼睛的,最後倒是把自己女兒給惹毛了,娘倆對著潑酒。
這也真的沒什麼。
裘詩痕一直都是煽風點火的生力軍,從到安以柔園子去討伐,到餐桌上故意諷刺煮雪面色蒼白諷刺她沒下雨舉著傘舉止奇怪諷刺她年紀一大把還是單身。
這其實真的沒什麼。
柳若素直接說頭疼,沒有來,安以笙在思索人生大事,也沒有來,平常一頓沒落下今天卻突然集體從良的衛家兄弟也沒有來。
整個桌子空曠,又硝煙瀰漫。
這終究真的沒什麼。
其實都沒什麼,真的沒什麼。
如果說真的有什麼,在唸離眼裡算得上是件事兒的,恐怕就只有安以墨那彷彿吃了蒼蠅一樣的表情了。
自打他見到煮雪,就跟見了鬼似的,眼神交匯不到一秒,每次都要極為內疚地盯著念離看好一會,彷彿煮雪跟什麼屍體似的,要念離來淨眼。
所以,煮雪暴走,念離認為她著實有些小題大做了,這樣子的事兒,不是天天時時刻刻都在上演麼?
有什麼大不了呢?
所以當念離一臉肅然地這樣反問煮雪時,一向恬淡不喜表露情感的煮雪幾乎要把念離搖暈了。
“你那個婆婆是怎麼回事?她知道你是誰麼?她知道你這張口是專門替皇后嘗菜的麼?她憑什麼讓你吃那個小屁孩的剩菜?!”
念離微笑:“替主子試菜搞不好就被毒死了,吃個剩菜頂多是多吃一口灰罷了。”
“還有那個庸俗至極的女人!這是什麼場合?她和她那個彪悍的女兒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就吵起來了,還潑酒,灑了我一袖子!”
念離微笑:“姨娘的確讀書不多,是青樓出身,你不必和她一般見識。至於柔柔,被休回府,性子怪了一些,也可以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