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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準不吃虧的,我給她們好好講講宮裡的規矩,也讓你們這些商人家滿身銅臭的知道什麼叫檔次——”
朱湘聽著巒翠有開始得意忘形了,咳嗽了兩聲,巒翠畢竟也是宮裡混過,懂得什麼叫適可而止,於是話鋒一轉,“玩的好了,日後還可以常走動走動。”
這話說的到位,哪一次走動,不得帶著金銀珠寶來孝順父母官哪——
安以墨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內人並女眷們一定會歡欣鼓舞的。”
說罷,再寒暄一二,就退下去了。
安以墨人走了,朱湘這才遞給巒翠一個眼色,巒翠火速撲向那禮物,十分暴烈地掀開那看似平淡無奇的小盒子,裡面竟然是一塊燒焦的破布。
只能勉強認出那本是明黃的本色和五彩的針腳。
“這是什麼?”
巒翠將那盒子遞給了朱湘,朱湘左瞧右瞧,也沒看出什麼端倪,又拿給曲容,仍是沒個答案。
“這安以墨到底是願意還是不願意……”朱湘著實糊塗了,曲容畢恭畢敬地說:“大人,這恐怕還要看看他日後的表態了——”
“還什麼表態?!這不是再清楚不過了!見面禮送了塊破布,擺明了是不想跟我們一路!”巒翠倒是直截了當,曲容忍下一口氣,又解釋道:
“安以墨在溯源有個外號,叫溯源第一怪。他怪的很有本事,在短短半年就能以一成不到的家產重新起家,如今不僅是溯源首富,就算在南通郡,都排的上名號。我看這禮物送的蹊蹺,不如等大人和夫人到溯源去的時候再當面問問,說不準別有洞天。”
曲容一番話說的朱湘很滿意,卻讓巒翠很不滿。
“什麼嘛,一塊破布能有什麼洞天?別的不說,我可是見過各式各樣的布料!別說這麼大一塊,就算針腳那麼大,要是有什麼玄機,我也一眼就瞧得出來——不過是他們故弄玄虛罷了!”
“夫人怎麼會對布料這麼有研究?”
“我——我——”巒翠一翻白眼,“這個你們就別問了。”
巒翠並不知道,這一份念離特意為她準備的禮物,乃是那件明黃色的“牡丹玲瓏衫”的殘骸。
如若她地位足夠高、見識足夠廣,此刻就該知難而退,求個自保。
可惜,巒翠是個有眼無珠不識真佛的,活該一個月後,在安園活活地被嚇個半死過去——
第二天下午,快馬加鞭連夜趕路回到溯源的安以墨一進家門,就見好端端地家裡擺著戲臺唱大戲。
“這,這,這——這都是哪一齣啊?”
安以墨一腦門子汗,應聲出來的念離並不惱,只說:“,正在唱的是八仙過海。”
“咱們安園什麼時候成了戲班了?也不是逢年過節的,沒什麼紅白喜事,怎麼——”
“你忘了?為妻我不是個戲子出身的麼?”念離眨眨眼,“官爺們太太們閒的發慌,我只能想個法子逗著他們。”
“嗬——真把咱安園當天上人間了,這麼一比,呂知府真是愛民如子的青天大老爺了。”
“不比不知啊。”念離嗤嗤地笑了,“相公想必在別處,也比了一番了吧。”
“恩,觸目驚心,尤其是那郡守府——”
“不急著說,我備的禮,他們收了?”
“看都沒看。”
“那位小妾,相公可知道名字了?”
“叫做,巒翠。”
念離一怔,突地噴笑出聲,惹得站的好遠的婷婷一陣子糊塗,剛要上來,念離揮了揮手,照例是屏退了下人們,只滿眼笑意地對安以墨說:
“她啊,那我的禮,送也是白送了。”
“為何這麼說?”
“皇后娘娘賜我牡丹玲瓏衫,是獎我清剿景妃黨羽有功。那個時侯,我若沒記錯,這叫巒翠的,早已被貶到辛者庫洗衣去了——”
“哈哈哈哈哈——夫人啊夫人,您不會是猜到了對方是誰才專門送的吧——來日見了面,你大可說,對不起了朱夫人,我忘記您洗衣無數卻洗不到我這件牡丹玲瓏衫了!”
“相公,你太小人了。”
念離也笑的前仰後合。
“小人明明是那個巒翠,娘子,你可千萬不要得罪了這個小人啊——”
“相公說的晚了——”念離雲淡風輕的說著:“這丫頭在景妃宮中,是我房裡的使喚丫頭,洗腳打水,搖扇端菜的,連嘴巴,也已記不清賞了她多少了。”
安以墨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