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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角挑出個乾乾的笑容,“廠公,您有事麼?”
嚴燁漠然地看著她,慢條斯理道,“娘娘,前方不遠便是臨江堰了,風光大好,臣思慮娘娘在輦上這麼些時候定是悶得慌了,臣陪娘娘走走吧。”
他說話的語氣柔和而平靜,看起來格外地溫良,陸妍笙卻覺得渾身都不自在,直覺地不想去,遂清了清嗓子,抬起眼就欲拒絕。然而一個“不”字將將出口,下面的話便教嚴燁一個眼神給憋了回去。
他的眸子靜靜地同她的對視,卻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妍笙被他的神情唬了一跳,她從那雙眼睛底下看到了不容置疑。這可真是為難了……她不想和這人單獨相處,卻又不敢對他的話有什麼反駁,畢竟人家佔著主導權,她一直是被動的,除了聽話還能如何?
陸妍笙感到一種濃烈的挫敗感,她垂下同他四目相對的眼,心思微轉便回了句,“難為廠公這樣有心了。”說完站起身要下輦,又看向玢兒,伸出手,眼神裡有著某種熱切同急迫,說,“快扶本宮出去吧。”
玢兒一眼掃過她的神情,蒙了蒙,自然是不明所以,卻也只好伸出手去扶她。然而正是這個時候,一隻膚色蒼白卻又修長如玉的手卻一把握住了妍笙的手,玢兒同音素皆是一愣。
嚴燁的神情淡漠如水,扶著她的手微微抬眼看向妍笙,恭謹道,“臣是奉太后之命伺候娘娘,自然凡事親力親為。”
他的手是冷的,手掌生著一層薄薄的繭子,而掌心裡的那隻手是溫暖而柔軟的,他能真切地感受到她微微地顫抖,就在兩隻手相觸碰的瞬間。妍笙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她幾乎是下意識地將手往外頭抽,卻被他牢牢地握住,帶著不由分說地專斷,他沉聲道,“娘娘請吧。”
陸妍笙彎著腰立在御輦上,嚴燁立在官道上,他略抬著頭仰視她,陽光照得他半眯了眸子,看上去格外地迷離旖旎。她無可奈何,只得任由他扶著緩緩步下了御輦。
落了平地,他的手便鬆了開。彷彿是得到了解脫,妍笙朝後退了一步,同他保持開一定的距離。他看見了,面上卻也沒有什麼多的表情,天下人都對他避之恐不及,嚴燁早已習慣這樣的疏遠。
遠遠地便能聽見水聲,像是大地深處傳來的聲音,流淌著,翻湧著。妍笙轉過頭看向水聲傳來的方向,只見遠處便是大名鼎鼎的臨江堰。在河堰旁站著,有河風迎面吹來,消腿去不少的暑氣。
嚴燁朝她揖手,“娘娘,請。”
妍笙微微頷首,接著便邁開步子往大堰的方向走,他跟在她身後半步遠的位置,隨著她緩緩前行。
臨江堰滔滔的浪花是雪白的,一道接一道,水流奔騰不息直直流入大淮河。她唇角勾起一絲笑容,髮絲被風吹得拂動起來,偶爾掃過他的面龐,是一股酥麻的癢。
他側過頭看她,問道,“娘娘以前見過臨江堰麼?”
妍笙搖搖頭,“並沒有。”
嚴燁心中瞭然幾分,像她這樣的千金小姐,一貫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他的眸子專注地看著滾滾的水流,忽道,“臨江堰是前朝的胤人建的。古來建堰不過六字,深淘灘,低作堰。”
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對她說這個,妍笙歪著頭看他。嚴燁立在臨江堰旁,清冷的眼竟也透出幾分溫暖的意態,他的輪廓線條精緻優美,僅是一張側面風華便足以當得起“絕代”二字。
他只兀自說著治水的法門,道,“水本力猛,遇阻則激而決潰,所以應低作堰,使之輕輕漫過,不至出險。水本急流而下,波濤洶湧,故中設魚嘴,使分為二,以減其力;分而又分,江乃成渠,則有益而無損。作堰的物事是用竹籃子,盛上大石卵。竹軟彈,而石卵可動,一分二軟,也不過是四兩撥千斤的道理罷了。”
她很是訝然,從來不知道嚴燁會懂這些東西,脫口而出道,“你怎麼知道前朝的堰是怎麼建的?”
他只是朝她莞爾一笑,“臣說臣是胤人,娘娘信不信?”
第37章 撩動人心
胤人?
從嚴燁口中聽見這兩個字;陸妍笙的面上掩不住的驚訝。
前朝大胤亡國後,太|祖皇帝曾下令將所有皇室誅殺殆盡。她緊蹙著眉頭覷他;神情說不出的古怪。普天之下絕對沒有人會把這樁事拿來說笑;他著實太過膽大恣意,竟將這樣殺頭的事情掛在嘴邊玩笑。
嚴燁一雙含笑的眼睛看著她;神色格外專注;他的神態悠然若流風迴雪,沒有半分戲謔同侷促,彷彿天地都在指掌之間,從容優雅。妍笙移開看他的目光,不大自在地望向別處,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