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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了那樣惡毒的言語,雲恩的心一直無法平靜,她幾乎吃空了家裡冰箱庫存的冰激凌,依然滿身沸騰著想要殺人的戾氣。
平時江凜一定不會讓她這樣折騰自己的身體,可今天連他都忍不住先對莊如珍動手,他無法想象雲恩的情緒有多糟糕,讓她去做想做的事,就是最好的守護。
很快,夜深了,江凜處理完工作上的事,走到客廳,茶几上攤著好幾個空盒子,杯裝的,條狀的,各種雪糕冰激凌
,蜷縮在沙發上的人至少吃了七八個,整個夏天乖乖聽話沒怎麼碰冰冷的人,猛地這樣吃,只怕夜裡要胃痙攣。
江凜默默地去廚房煮薑湯,冷不丁聽見雲恩在身後說:“想喝鹹的湯,甜的實在吃不下了。”
江先生立刻倒掉了一鍋紅糖薑湯,打了兩個雞蛋,放了一片姜,研磨進大量的胡椒粉,芝麻油、少許鹽和雞精,最後把薑片挑走了。
雲恩捧著蛋花湯,熱熱地一口喝進胃裡,冰火交融的刺激,讓她渾身都緊繃起來,再一口,再一口,凍得她手指打顫的冰冷,終於被熱湯與胡椒降服。
她長長地舒了口氣,捧著碗說:“至少,我知道誰是兇手了,不論是她,還是她兒子。”
隔著餐桌,江凜伸過手,被熱湯碗捂過的手,還是不如他溫暖,雲恩放下碗,抬頭看著江先生,她記起了在餐廳裡,一向穩重冷靜的江凜,拿水潑莊如珍。
沒來由的,忍了一整天的眼淚,撲簌簌掉下來,江凜立刻繞過桌子,把瑟瑟發抖的人抱進懷裡。
“至少我們有方向了。”江凜說,“不論誰是兇手,不論真相是什麼,媽媽都不會再回來,你要做的,是好好活下去,我們要做的,是讓那些人不能好好活著。”
“對不起,總是讓你碰見這樣的事,和我在一起,從來沒有給你帶來過好事。”雲恩痛苦極了,“我好討厭我媽,她為什麼要愛那樣的男人,為什麼要把我生下來,為什麼要死在那種人手裡。她讓我無依無靠,還讓外婆和舅舅痛苦愧疚,都是她的錯……”
江凜說:“我不會怪媽媽,是媽媽讓我遇見你,你沒有給我帶來不好的事,你在我身邊,已經是全世界最好的事。”
“對不起……”
“傻子,你是唯一不用對任何人說對不起的人。”
在江凜的懷裡,雲恩漸漸平靜下來,江先生才告訴她,秦仲國又聯絡了好幾次,他都沒接電話。
“聯絡他,我有話想說。”雲恩道,“現在讓我認爹也行,我要抓莊如珍。”
秦仲國再次得到雲恩的聯絡,卻是讓他換一臺新的手機,下次約見面不要開車來,這是私家偵探早就告訴他們的,莊如珍一直監控著自己的丈夫。
他們再見面,是兩天後的中午,江凜因會議尚未結束還沒到,只有雲恩帶著他的律師朋友。
秦仲國有些侷促不安,但好好地回答了律師提出的所有問題。
九年前他的兒子突然從內向柔弱,變得暴躁易怒,一次次地和莊如珍發生衝突,家裡鬧得雞飛狗跳。最後不得不送醫治療,再後來,莊如珍就擅自開始辦理兒子出國的手續,花了很多錢,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把兒子送走了。
這一走,就是九年,九年都沒有再回中國,至於他們在工作之餘,去美國看望兒子。
而那段日子忙生意忙兒子的事,秦仲國根本沒留意妻子是否換車,等他意識到的時候,莊如珍已經買了新車,他也沒在乎舊車的去向,如今看來,應該是已經送去報廢了。
“他在美國情緒比較穩定,狀態越來越好。”秦仲國說,“書也念得不錯,本來只是急著去,找了個名字也沒聽過的學校,後來自己考上好的大學了。但是突然得了這個病……現在命是救回來了,可是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前幾天都不認識我了。”
雲恩冷漠地說:“他的精神出現問題,在那個時間點,以及看見我就驚恐,只有兩種可能,一是他殺了我媽,而是他看見莊如珍殺了我媽。”
秦仲國老淚縱橫,無助地點了點頭。
雲恩說:“我想請心理醫生對他做一次催眠治療,幫他回憶九年前的事,需要你配合我。”
秦仲國捂著臉哭了一陣後,說:“我可以配合你,但就怕我做不到,她現在對兒子寸步不離,家裡生意也不做了,什麼都不管了,吃喝拉撒都在他身邊。”
“一定有辦法,半天就足夠了。”雲恩說,“哪怕給她喂安眠藥。”
秦仲國身體一怔,茫然地看著雲恩和她身邊的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