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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鳴看到蘇雪奇進來,臉上本來就有些尷尬,等到永昌郡主和他說話,把他拉進談話中,馬鳴只好走過來,衝蘇雪奇尷尬地笑笑,說:“表姐,你來了。”
蘇雪奇頭上捱了一悶棍,這還是馬鳴頭一次公開叫她表姐。蘇雪奇心中百味雜陳,臉上卻一字一頓地說:“是啊,沒想到我會來吧。”
蘇雪奇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間生出這樣許多的妒恨,看著馬鳴和永昌郡主甜蜜幸福的樣子,她強烈地感受到了不忠和背叛。蘇雪奇想起當日馬鳴婚前在狀元樓的嚎啕大哭,想起了馬鳴當日的身不由己,想起了兩個人當日天涯淪落的同病相憐。可是,才短短几個月,馬鳴居然就已經坦然地接受了一切,不但是這樣,還過起了幸福的生活。
蘇雪奇不知道為什麼她無法接受馬鳴過著幸福的生活,難道這不是她希望的嗎?難道當初她沒有勸過馬鳴要好好活著嗎?如今馬鳴真的好好活著重又找到了他的幸福了,難道自己不應該替他高興嗎?
一個聲音在蘇雪奇的心底對她說,馬鳴能幸福,你應該替他高興;可是另外一個聲音又對她說,是永昌搶走了馬鳴,是馬鳴背叛了愛情,你為什麼要替你的情敵高興,為什麼要替一個負心人高興。
兩個聲音就這樣左右拉扯著蘇雪奇,蘇雪奇痛苦得不行。什麼理智啊、道德啊,原來統統都不管用。蘇雪奇妒火中燒地看著馬鳴,看他準備怎麼回答自己的話。
馬鳴被蘇雪奇盯得心虛,正不知道該說什麼,這個時候永昌郡主說道:“是我叫孃親請蘇姐姐你來的……”
永昌郡主的話還沒說完,藍田郡主在丫頭僕婦的陪伴下也來到了院子裡。藍田郡主一邊走,一邊說:“都成親了,還是沒個大人樣。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就是記不住,雪奇是郡馬的表姐,你呢,要麼叫上一聲表姑娘,要麼也和郡馬一起叫表姐。還是這樣蘇姐姐、蘇姐姐的叫成個什麼樣子。”說著話,藍田郡主已經走到了三個人跟前。
藍田郡主親熱地對蘇雪奇說:“雪奇,你來了。正擔心你來不了呢。我聽說,你辦了個義塾,做了女先生了。”
蘇雪奇給藍田郡主行了禮,說:“郡主訊息真靈通啊。”
藍田郡主笑道:“靈通什麼啊,這段時間啊,就被家裡這些事纏著,什麼也顧不上。”
蘇雪奇笑笑,說:“郡主一向都是富貴閒人,有什麼事能煩著郡主呢。”
藍田郡主聽出蘇雪奇話裡的意思,也不在意,說:“總不過是那些事罷了。今天高興,咱們不說那些,咱們到水閣去吧,我已經叫人支上了屏風,安排下了瓜果,還請了李仲寧來演傀儡戲。再說雍王已經等了有一會兒了,咱們再不去他該等急了。”說著藍田郡主拉起蘇雪奇的手就往裡走。
蘇雪奇本想說,怎麼趙元份也來了嗎,又想想趙元來有什麼奇怪的,也就沒有問。
永昌郡主也高興地說:“我就說嘛,請李仲寧班隊來,去年蘇姐姐生辰演的漢高祖鴻門宴至今我還記得。”
馬鳴看藍田郡主拉著蘇雪奇走得遠了點,就伸出手颳了一下永昌郡主的鼻子,說:“就你話多,咱們快走吧。”
永昌郡主高興,笑著也要刮回去,馬鳴趕緊拿手格開她的手,說:“注意點影響,快走吧,咱們被落下了。”
蘇雪奇和藍田郡主走在前面,耳中分明聽到了馬鳴和永昌郡主之間的調笑。一個聲音告訴她,非禮勿聽,另一個聲音也告訴她,你看吧,這就是男人。
幾個人一路走到水閣,遠遠的,蘇雪奇就見水閣裡十分熱鬧,不但是雍王趙元份來了,藍田郡主的兩個兒子和兒媳,還有孫男孫女都來了。
蘇雪奇深吸一口氣,來汴梁兩年多了,藍田郡主的生日她還是第一次參加。
蘇雪奇看了看,除了她自己,在座在站的,有一個算一個,都是一家人。蘇雪奇暗暗笑自己傻,幹什麼要來參加人家這樣一個家宴,現在自己一面心裡不舒服,一面還得敷衍這些人。尤其是永昌郡主那兩個嫂子,還有永昌郡主兩個哥哥的妾室們,她們見了蘇雪奇,眼睛裡分明裝滿了別樣的東西,有兩個看見她還竊竊私語起來。
蘇雪奇的心胸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狹窄過,她滿腔的怨忿,心裡說:“說吧,說吧,沒錯,我就是你們妹婿的那個傳說中的未婚妻。怎麼樣,看夠了沒有?”
趙元份看出了蘇雪奇的不自在,說:“柴姐姐,說到底呢,今天說是沒外人,實際上我和蘇姑娘到底是外人。左右我和蘇姑娘也熟,今天我和蘇姑娘就叨陪末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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